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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點頭:現在吧。
與此同時裴珂麻利地掀開被角,穿著病號服自己站在了地上,一點不嬌氣。
我讓他們推輪椅。
走路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走廊冷。至少比病房空調開得低很多,秦衍輕按裴珂的肩膀,拉開私人病房的衣櫃。
裡面有給病人準備的棉線開襟毛衣,能套在病號服外。
嘶。裴珂躲了下,輕捂自己的肩膀,顯然有傷。
秦衍悻悻地收回手:抱歉。
沒什麼,你又不知道。裴珂一笑,也不嚴重,淤青,過幾天就好了。
如果我那晚沒喝那麼多酒,就不會身體失去平衡,跟你一起滾下樓梯。
縱使秦衍語氣再平靜無波,也阻擋不了他若隱若現的內疚,他不給裴珂思考的機會,繼續道。
漏風,穿我的吧。他脫下長款風衣,見裴珂沒應聲,脫袖口的動作一緩,補上句。
可以嗎?
裴珂與他對視幾秒,接過衣服穿好。
並肩走出門時,才出聲。
我們以前是什麼相處模式,現在就怎樣來,你不必詢問我,我聽你的。
秦衍看向身旁的人。
醫院乾淨明亮的白色走廊裡,裴珂身穿著他的外套,與他並肩走著,意識到他扭頭,也望向他,澄澈的眼睛裡是一覽無餘的坦然。
彷彿理所當然應該如此。
造化弄人,初識時,二人站在海邊對峙,那時候秦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裴珂有放下一切全然交付的今天。
怎麼了?難道我
規定的時間到達時,裴珂還在沉睡,足以見得他身體疲勞,沒有充足的精力,仍舊需要休息。
秦衍看著手機螢幕上彈出的名字,手指一滑,結束通話了肖葉的來電。
他幾乎能想到老友找自己是因為什麼,顯然他母親已經開始啟用身旁人來勸阻他。
秦衍動作極輕微地將手機反扣,讓自己另半邊身體保持不動,以免驚動熟睡的裴珂。
從他的視角看下去,裴珂睡顏平靜,依靠著他,柔弱無害,讓人升起一股保護的慾望。
與人前執掌風雲的陸總相差甚遠。
在艙內的這段時間,秦衍內心已想通,在正視自己跟裴珂的關係後,也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坦然。
正想著裴珂一動,睜開眼睛,感覺不舒服一樣用頭蹭了蹭依靠的地方,待看清周圍環境,這才坐直伸了個懶腰,淚眼朦朧。
他是一種極其放鬆的姿態,眼中並未有任何防備之心。
到時間了嗎?
連聲音都輕柔得沒有攻擊性。
想睡可以繼續。秦衍小幅度地活動著有些發麻的臂膀。
裴珂一頓,緩慢收回伸展的手,面上不好意思。
不小心睡著了,睡夠了。
秦衍搖頭表示並不在意,他剛想站起身,卻被拉住。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阿衍。
那個名稱還喊得不是很習慣,帶著股試探。
你昨天沒指正我,只能暫且這樣稱呼你。裴珂傾身向前,離秦衍距離更近一些,看著他的眼睛。
我一直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雖然現在的相處模式也很愜意,但我作為失憶的人,想知道這一點。
他講得認真,彷彿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別人不論,但你是救起我的人,意義非比尋常,我想要知道
我們之前是戀人嗎?
秦衍有幾秒鐘腦海空白。
剛才做好的全部心理準備因一句話付之一炬。
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對過往一無所知的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