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發了一條:【你這樣會生病。】
肖烈看了眼手機,還是固執地站在那裡。
他穿得很單薄,呼嘯而來的風雨在他沒有打傘,沒有圍巾的光裸的頭臉上肆虐。
雲暖惱了,狠心不再管他,拉上窗簾,回到客廳,開啟電視,又拆了好幾袋零食,邊看邊吃。
電視里正在播綜藝節目,時不時傳來主持人和觀眾的笑聲,雲暖起先還跟著扯了扯嘴角,後來視線漸漸凝在螢幕的某處,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雲暖煩躁地站了起來,去廚房燒水。
按下燒水壺的開關的同時,她小心翼翼地朝窗外瞟了一眼。
他、還、在!
雲暖咬了下唇,去臥室換了衣服,拿了傘,坐電梯下樓。
今晚風很大,她費力地推開玻璃大門,徑直朝肖烈走去,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皺眉道:“該說的昨天都已經說明白了,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怎麼這麼固執,這麼霸道!”
被雨雪摧殘了快三個小時,肖烈現在前所未有的狼狽。面容蒼白到幾乎透明,鼻尖凍得通紅,眼睛裡也被雨水刺激出了血絲。
“你不用管我,我只是不想回家,也沒地方可以去。如果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他低低地道歉,鼻音有些重。溼透了的黑髮,有幾縷耷拉下來,垂在額前,憔悴又頹蕩。
兩人對視良久,雲暖的心情很是微妙。明知道是苦肉計,可看到他現在這幅模樣,她沒辦法硬起心腸不管。
聽到他悶悶地咳了兩聲,只得恨恨地說:“你跟我來。”
肖烈順從地跟上,從她手裡接過雨傘,兩人手指擦過,他的手冰涼冰涼。反正自己已經溼透了,他將整個傘面都移給雲暖。
回到家,雲暖先將空調溫度調高。肖烈站在玄關,長指將溼透了的碎髮往後抓了抓,水滴不住地從他吸飽了水的髮間,沿著額頭落到英俊的面龐上。就在雲暖給他找乾淨毛巾的這一會兒功夫,門口他立於腳下的那塊乾燥地面,便積出了一灘的水漬。
雲暖的視線,從他面龐慢慢地落到他腳下的那灘水漬上。她將毛巾遞過去:“你去洗洗吧,這樣會感冒的。”
毛巾是嫩嫩的鵝黃色,很柔軟。肖烈接過來,應了一聲,默默地去了浴室。
雲暖去廚房煮薑湯。
聽著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她拿著湯匙順時針一圈圈地奶鍋裡攪動。
肖烈也是個狠人,想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讓她舉白旗了。
如果她不見他呢?
他難道要一直站下去?
肖烈衝了二十多分鐘,才光著腳裹著浴巾出來。沒辦法,雲暖這裡沒有一件他能穿得下的衣服。
聽到動靜,雲暖回頭望了一眼。正好瞧見他上半身披了一件浴巾,下面也只有一條浴巾的模樣,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她的洗髮水和沐浴露的味道。雖說兩人已經坦誠相見過了,但云暖還是侷促地立刻離開別開臉。
“你的衣服我已經洗了,家裡有乾衣機,再過半個小時就好了。”說著,將一杯剛煮好的薑湯遞給他。
肖烈接過來,一股辛辣的味道竄入腦門,他皺了皺眉:“我從不吃薑,無論生的熟的。”
“你把它當藥喝。”雲暖沒好氣地道。
肖烈被訓地一點脾氣都沒有,反而有點享受,這是不是說明她還是有點關心自己的。
辛辣的熱意在喉間漾開,很快自上而下游走在身體裡。
他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肖烈一邊喝薑湯,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她……光潔如玉的額頭、又卷又翹的睫毛、柔和秀美的側臉線條,最後定在嫣紅的唇上。
在公司時她好像總是刻意將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