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我再說一遍,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了,請你不要再打電話來。”
“暖暖,你都敢和你男神這樣說話了?”手機裡傳來祁嘉鈺忍笑的聲音。
雲暖“啊”了一聲,摸了摸耳垂,“怎麼是你?”
“我今天值夜班,剛寫完病歷,休息一會兒。”祁嘉鈺按了按僵硬的後頸,靠在椅背上,八卦兮兮地問:“你和你男神怎麼了?你的態度怎麼突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大轉變。”
兩姐妹從小無話不談,雲暖猶豫了一下,將昨天的事講了出來,“……他到底想幹什麼呀?”她按了下心口,很是糾結。
其實談到感情問題,祁嘉鈺也是個沒怎麼談過戀愛的小雛雞。不過她喜歡看小言和漫畫,閱文無數,一直以戀愛高祖自居。
“這不是很明顯嘛,這逼是要追你吧?男人啊,他的名字叫善變。哎,不對,你怎麼突然就有勇氣表白了呢?出了什麼事,快點從實招來!”
雲暖心一橫,把之前的狗血片段,含含糊糊說了個大概。
祁嘉鈺聽出了一身冷汗,急了,直問:“那個丁什麼澤真沒把你怎麼樣?你真沒事?你這傻丫頭,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家裡說?”
雲暖再三保證自己沒事,“他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我踢得爬不起來了。真的,姐,你不要告訴我爸媽,還有我哥。已經過去了,丁明澤也因為侵佔公司資金罪被帶走了,證據確鑿。公司不撤訴,他肯定出不來了。”
祁嘉鈺還是氣得不行,“woc!丁明澤是哪個下水道爬出來的變態,怎麼能這麼卑鄙下流……”她罵了五分多鐘,突然醒悟過來:“等等,讓我捋捋,讓我捋捋。你差點被丁明澤強了,肖烈救了你,你卻把肖烈給推倒了。”
她語氣誇張地怪叫了一聲:“我的天!按照這個三流小言的尿性發展,接下來總裁大人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對你日漸生情、無法自拔。於是他各種後悔、自責、懊惱、愧疚。然後將會對你死纏爛打、強取豪奪……而你,對他餘情未了。”
雲暖:“……”
她矢口否認:“我才沒有對他餘情未了,我已經準備辭職了。”
祁嘉鈺呵呵一笑,無情地拆穿她:“彆著急否認,否認得越快,心裡越有鬼。暖暖,你這話騙騙我還行,可你騙得了自己嗎?八年的暗戀說放下就能放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和家裡說,一方面是怕叔叔嬸嬸擔心,一方面是怕他們知道了,催你回帝都吧?”
雲暖不說話了。
祁嘉鈺嘆氣:“暖暖,你想清楚,如果他真地來追你,你,真能不心動嗎?”
……
雲暖握著手機,劃開微信裡剛剛收到的一條語音。她想要狠心刪除,猶豫良久,還是無奈點開。
聽筒裡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對不起。”聲音裡滿是頹敗,還有絲顫抖。
走到窗邊,雲暖向外看去。
下雨了。
準確地說,是雨和冰粒的混合體。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孩子,她曾經對南方有著深深的誤解——冬天不冷。
直到後來到a大上學,才真正領教了南方溼冷的魔法攻擊。在帝都,不管多冷,至少進屋就能穿著短袖high。而江城的冬天,尤其是這種雨夾雪,已經不能用冷來形容了,那種滲透骨髓的寒意,用一句歌詞形容很是貼切: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而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雨幕裡,像一尊雕像。
雲暖心裡一跳,這人不會從那通電話起就一直站在這裡吧?她開啟手機,發了條資訊:【你回去吧,我說了我今天不想出門!】
肖烈沒回,固執又倔強地站在雨裡一動不動。
雲暖等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