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躍下地去,看向院中半掩著的屋門。
走近了,她聽到裡面傳來了細微的聲音,彷彿一個人被捂著嘴,正在小聲啜泣。
哪怕這聲音很小,雲箬也聽出了是阿恆的聲音。
屋裡只有他一個人的氣息。
雲箬閃身過去開啟門,屋內光線昏暗,被她推開的半扇門裡照進了一方斜斜的正午的太陽,一個人影背對著她跪在地上,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少年嘴巴和眼睛都被一隻手掌捂住,兩手摟著抱住他的人,正在渾身顫抖的哭泣。
或許是光照了進去,捂在小少年臉上的大手無力的垂了下去,露出阿恆無神哭泣的雙眼。
他的眼睛動了動,看向雲箬逆著光的身影。
雲箬慢慢走了過去。
阿恆看清了她,嘴巴張了張,更加摟緊了抱著他的身軀:“雲箬姐姐,是你嗎……嗚師父……我叫不醒師父…………”
“阿恆, 胡勇大叔……”
雲箬的呼吸滯住了,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胡勇靜靜跪著,一隻手臂剛剛垂下來, 袖口搖晃,另一隻手臂上全都是被利刃絞過的深可見骨的傷痕, 幾乎將他一整條手臂削成骨架,血肉模糊的手掌按著阿恆的背,血順著阿恆後背的衣服浸了進去。
阿恆動了動,胡勇的身體支撐不住地往下倒,被他手忙腳亂的抱住, 他死死摟著師父的身軀,企圖將人扶起來, 但他的力氣根本不夠, 只能勉強支撐。
“師父……嗚嗚嗚師父你起來……”阿恆哭得滿臉是淚, 驚慌失措的看向雲箬, “雲箬姐姐, 求你了,你把師父喊起來, 他看到你一定很高興,你讓他起來好不好?”
屋子裡到處都是打翻的東西,牆壁上幾道鋒利的印痕,雲箬幾乎可以想象屋子裡發生的一切。
阿恆體內生出了靈脈, 不屬於這具身體的靈力瘋狂爆發, 周身暴動的氣勁在屋裡橫衝直撞,胡勇為了阻止他, 也為了不讓他傷到自己,硬是頂著利刃般亂飛的靈力接近阿恆, 手臂被削骨剔肉,他才終於攬過阿恆,將手掌貼上他的後背。
然後引走了他體內暴虐的靈力。
阿恆根本抱不住人,胡勇的身體終於還是倒了下去,血色蔓延開的那一瞬間雲箬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阿恆,捂住了他的眼睛。
胡勇整個胸膛幾乎被貫穿,十數道靈力利刃穿胸而過,散在他體內,從背後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委頓地倒下去,倒在那方斜斜的陽光裡,嘴角溢位鮮血,表情卻是安然的。
“老胡……”守衛長匆匆進來,看到屋子裡的景象,當即噤聲。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又驚又疑的走向胡勇,扯下背上的披風,蹲下去蓋住了他的身體,看向雲箬。
雲箬抱起阿恆:“待會兒說,把守衛處所有人都召集起來,也把城主請來。”
“是。”守衛長點了點頭,看了雲箬一眼,又看了地上的胡勇一眼,咬牙快步出去了。
阿恆被雲箬抱著,目光怔怔看著地上被黑色披風蓋住的人,這樣看上去就像胡勇只是睡著了一樣。
“師父。”阿恆小聲的叫了一聲,緊緊抱住了雲箬的脖子,“姐姐……”
“你受傷了。”雲箬輕聲說,“我先幫你檢查一下,別讓大叔擔心好不好?”
“哦。”阿恆呆呆的點了點頭。
雲箬把他抱了出來,兩年多不見,阿恆歲數長大了,身形上卻還是矮矮小小的,依舊還是八九歲的樣子,要不是看他被養的白白淨淨性格活潑,守衛處其他人都要懷疑他被他師父虐待了,吃不飽才長不高。
每次有人這麼一開玩笑,阿恆就會跳起來跟對方急,說自己師父是世界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