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名下,有本王親眼瞧看著,斷不會再讓他受了欺負。到底身上流著皇上的血脈,等到本王百年之後將這封地交由阿沅繼承,也算是全了皇上對我的一番愛護。本王如今只盼著,阿沅能夠早日成才,本王也好早些將這王位交予他。”
齊景雲一番話將自己對皇帝的尊崇與信賴展現的淋漓盡致,也讓聽過無數次吹噓皇帝豐功偉績的張玉庭再一次將他定位為庸碌無為的王爺,決定回去就回復皇帝其不足畏懼。
是以等著齊景雲話落,張玉庭便拱手笑道,“景王明鑑。既然密詔已經送到,那臣下便先行告辭了。”
齊景雲此時高興得很,哪裡顧得上他,揮揮手便放由他走了。
張玉庭越發肯定了心裡的想法,走時整個人都像是帶著風。是以也就沒能看見,就在他轉身之後,身後的人臉上燦爛的笑容頃刻間便被陰冷所代替,哪裡還有方才那副愚蠢的模樣。
齊景雲拈著密詔的紙張,心裡忍不住冷笑。
這皇帝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明裡看似給了他一個交代,又是責罰皇子又是懲戒妃嬪還為了平息他的怒火而送他一大堆的東西,實際上這卻是挖了個大坑給他。
用這樣再簡易不過的手段將那些人的仇恨都攏聚到他的身上,好像那些人會遭受此番罪惡都是因他而起,而他只不過是看重自己的義弟而不得不為之。
如此一來,不但不會有人說他不公,還會誇讚他仁善有德。多會算計!
再說皇帝這交代也實在敷衍的很。阿沅世子的名號本就是早便說好的,只是時間上提早了一些。而那些賞賜,本就該是作為世子應得的份例,只不過在其基礎上又多加了兩層罷了。
偏生還給他說成了是專程給他的賠禮,可真是個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齊景雲冷冷的勾了勾唇。看來這皇帝也並不像傳言中的那般寵溺原主嘛。
被皇帝這一出鬧得有些噁心,齊景雲坐在位置上思量對策,就聽外頭又有人稟告說是世子求見。
不過這回沒聽到他說話,倒是沒讓小崽子進門。
齊景雲垂眸掩去眸中冷意,平淡的吩咐人將世子帶進來。
順勢抬頭看了眼外頭天色,竟已是黃昏時候。想來是小孩下了學就過來了。
正想著,就見小孩跨進了門來。手裡拿著幾疊紙張,一臉神采奕奕的模樣,一雙眼睛更是黑的發亮,臉上滿是想要討好想要被表揚的期待神情。
齊景雲看著看著便覺得心軟成了一團,就連方才的不快都跟著一掃而空。
招呼人到跟他跟前來,將人抱進懷裡,笑著問,“這是下學了?今日上學情況如何?”
“今日文相教導了沅卿錦州的風俗文化,還讓沅卿書寫了觀感文章。午後武相考察了沅卿的基本功,讓紮了一個時辰的馬步。”
沈沅卿繃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細數著老師教給他的課業,末了又當著齊景雲的面兒將方才拿著的幾張紙鋪開,讓他檢視自己寫的文章,看有沒有什麼不妥之地。
嘴上說的謙虛,可那雙越發晶亮的眼睛裡就差讓齊景雲快些誇獎表揚他了。
齊景雲也被他這模樣給逗樂了,笑著伸手接過他手裡的紙張細細觀覽起來。只是
這文章遣詞用句的確不錯,就是這歪歪扭扭的字型看的人眼睛生疼。
於是微笑的臉漸漸就被嚴肅所代替,時而連眉毛也皺起。直看得小孩一陣緊張,就怕哪裡做的不好惹得老師不快。
終於費勁的看完,齊景雲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你這”
剛開了個頭,就見小孩一臉忐忑的盯著他。齊景雲將原本的話嚥了回去,繼而道,“引經據典,有理有據,的確算得上不錯。只是這手字實在是”
沈沅卿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