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貢。
合約簽訂後,雙方便各自退兵。
大安王朝歸還之前侵佔的十座城池,但由大安派遣朝廷官員過去監督管轄。
皇帝也同時下旨,命齊景雲率親兵撤返錦州,將軍隊的指揮權交由沈沅卿,由沈沅卿率軍與朝廷官員接洽,待派遣官員到達各城池後便交接部分兵力留守當地,帶領剩餘兵力繼續往回撤。
一城一城撤返,直至回京覆命。
聖旨一到,全軍將士即刻收整準備回程。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不眷顧,數月乾旱的天氣,卻在撤兵的頭天晚上突然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毫無停歇的跡象,像是在昭示這場綿長又悲傷的戰事終於結束,又像是在哭泣有人要分別。
是夜。沈沅卿坐在齊景雲的營帳裡,抿著唇默不吭聲的看著他收拾行李,眼裡盡是壓抑著的不捨與想念。
那眼神炙熱得猶如實質,齊景雲即便沒回頭也能感覺到像是要將他灼出洞來,灼得他都不敢往他身上看一眼。
許久後,還是沈沅卿開口打破了沉默。
“老師。”
沈沅卿的嗓音暗沉沙啞的厲害。
齊景雲手裡的動作一頓,卻仍舊沒有回頭。
沈沅卿沉默了許久,最後終是忍不住,邁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從他後面抱住了他的腰,腦袋擱在他的頸窩蹭了蹭,小聲道,“我捨不得。”
齊景雲眼睫閃了閃,倒是沒推開他,沉默一陣後也還是不忍心,小聲說了句,“又不是不見面了。”
“我知道,但還是捨不得。也怕再見面後一切又不一樣了。”
沈沅卿頓了頓,然後嗓音沙啞的問,“那老師考慮好了嗎?”
齊景雲身子一僵,而後就垂下眸,不吭聲了。
沈沅卿便知道這還有得磨,忍不住在心頭苦笑一聲,卻也沒說什麼。
恰好外頭有將士來報軍隊整頓完畢,齊景雲便借勢出去了。
臨走時,沈沅卿在身後喊住了他,沉默片刻後,問道,“希望再見到老師時,能得到沅卿想要的答案。”
齊景雲沒說話。腳下頓了頓,而後便直接出了營帳。
大雨連著下了幾天幾夜,地面全是坑坑窪窪的水坑。
齊景雲出發的這天雨稍稍小了些,但也沒有停的跡象。
大雨過後的天氣變得有些陰冷,沈沅卿不大放心,率軍馬一直將齊景雲送出五里外,直到齊景雲催促好幾遍最後發了脾氣才停止腳步。但也一直等到看不見隊伍的影子這才打馬往回走。
齊景雲一直沒有回頭,其實不只是沈沅卿,他也不捨得對方。
二人從將沈沅卿領回了錦州後就沒這麼分開過,且最近因為沈沅卿鬧騰的,他心裡的情愫其實早就開始變得濃郁,只是一直礙於最後一層身份的膜沒敢去嘗試捅開罷了。
想得越多隻會越煩亂,齊景雲乾脆不給自己停歇下來的時間,每日裡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在趕路,一路上基本沒怎麼停歇。倒也稍稍緩解了他內心的焦躁。
這雨一直在下著也沒停過,就連夜間紮營後也能聽見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擾的人煩不勝煩。
這一日,因為雨勢實在過大,阻攔了前行的步伐,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