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這才抬頭?看向霍清。
這個?在她面前一向膽小,怯懦,從?來沒當過‘母親’的女人今時今日,居然口口聲聲的問:“清清,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你這不?是氣你爸爸麼?”
。
有的時候,往往看似勸說的軟聲細語比尖刻的言論還?要刺激人。
起碼此時此刻,霍清是真的感覺到荒謬到發笑的。
“氣我爸爸?”霍清笑了,笑意?悲涼,諷刺:“你告訴我,我有爸爸麼?”
“你怎麼沒有?瞎說什麼呢?”燕芸皺眉:“再說了,都是親戚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偉鬆開除呢?上次他回公司,你大姑可是把股份都轉讓給你了呀,你現在要他們怎麼辦?你大姑要是來找我們麻煩怎麼辦??”
這個?懷孕期間?丈夫出軌,曾經瘋瘋癲癲自殺過後來一直唯唯諾諾的女人,幾?十年?來唯一一次利索的說話居然是在教訓她。
或許,是在為了自己的‘利益’發聲。
因為她開除了霍偉松,所以燕芸怕有麻煩。
可笑,真的可笑——全都是一群操蛋的人啊。
“找你們麻煩怎麼辦?”霍清看著她護在霍銘恩身前,就像愚蠢的老母雞護著一隻?閹割過被淋了油之後的野雞,覺得這畫面真的是滑稽極了。
女人櫻唇輕啟,淡淡的說:“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都去給爺爺陪葬。
死光了,就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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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爺爺去世的第一年?,其實霍清有去看過心理醫生。
人生中唯一的支柱驟然離世,即便她表面裝的在堅強,實際上心裡也根本過不?去這個?坎,霍清面上不?顯,實際上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孤獨,失眠,大把大把的掉頭?發……她那段時間?什麼都經歷了。
直到周是茗看不?下去她孤魂野鬼的狀態,抓著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從?此,她接受了長達一年?時間?的心理治療,才勉強能逐漸接受爺爺真的已經離世了,永遠不?會再回到她身邊哪怕片刻了的這個?事實。
除了這個?鮮明?的結果以外,霍清還?記住了心理醫生給她的另外一個?忠告。
[你是個?有些偏激的性子,以後做事不?要太極端,害人害己。]
可以說這個?心理醫生一語中的,無數個?瞬間?霍清覺得自己都想和霍銘恩同歸於盡算了,至於燕芸那個?女人離了霍銘恩這個?賤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活不?下去了……只?不?過她都忍著。
因為霍清始終記得爺爺臨終前那句話:囡囡,別太苦了自己了。
她知道,爺爺是想要她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的,不?能始終陷入霍銘恩帶給她的沼澤裡,只?是她始終放不?下爺爺是被霍銘恩氣死的這個?心結罷了。
霍清離開霍宅後心裡悶得厲害,開著車子在市區內橫衝直撞的溜了半天,最後隨便停在一個?酒吧前面就進去了。
她現在只?想喝酒,也沒了平日裡挑剔的壞脾氣,例如酒吧都必須去固定的那幾?家了。
許多年?沒有如此放縱過,女人抱著閉嘴的心態,直接在吧檯就點了一排酒。
只?不?過……她忘了心裡煩躁發愁的時候,即便酒量不?錯也容易醉,幾?杯下肚,便有些頭?暈目眩。
同時口袋裡不?停震動的手?機就像是惱人的蒼蠅一樣,停不?下來。
霍清蹙眉,眯著眼睛掏出手?機看了看——只?可惜,沒太看清。
女人胡亂的在螢幕上劃拉,接了起來,她半趴在吧檯上,聲音悶悶的:“喂。”
對面是少年?乾淨清冽的聲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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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