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動聲色的平靜,探過身,給她扣上安全帶。
一路無言。
到家裡地庫,商從洲想叫她,側眸過去,發現她闔著眼,似乎在睡覺。
他沒有把她叫醒,下車,繞過車子,到她這邊,動作很輕,怕把她吵醒,把她從車裡抱了下來。
甫一鎖好車,遠處,一輛黑色奧迪緩緩駛來,車燈很亮。
沒有開遠光燈,奧迪車的通性,車燈出奇的亮。
車子駛入車位,停好後,身後是急促沉緩的腳步聲。
電梯在下行。
電梯的金屬門,顯示著模糊趕來的身影。
離得遠時,陳知讓內心裡閃過一絲齷齪的念頭。誤以為他倆在車裡做了什麼,激烈到,書吟昏睡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書吟臉上的指印,左半邊臉,略微發腫。
陳知讓皺了下眉,壓低了聲音:“怎麼回事?”
商從洲臉上表情是挫敗的:“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的了。”
陳知讓:“她……”
“該不會是她爸媽打的吧?”
商從洲心底驀地一沉。
這份沉重,來源於陳知讓對書吟的瞭解。
世界上很多事都能彌補,唯獨過去,一腔孤勇在過去面前也無能為力。
電梯到了,他們相繼進入電梯。
陳知讓替他們按了樓層。
商從洲並未作答,等電梯到了,他抱著書吟離開。
然而陳知讓跟了過來。
“你確定你還有多餘的手開門?”他聲線凜冽,問。
“……”
“麻煩了。”
“密碼。”
門口放著一個外賣的保鮮盒,四方形,略有點大。
商從洲報給他一串無意義的數字。
門解鎖。
陳知讓把保鮮盒拿了進來。
商從洲把書吟抱進屋內,輕手輕腳地把她外套脫了,放進被窩裡。
蓋好被子後,他悄然離開臥室,來到客廳。
玄關處,陳知讓目光沉冷,靜靜地盯著他。
暗躉躉的房,兩個外形出眾的男人,面對面站著。
氣氛陷入一段詭異的沉默裡。
直到陳知讓點了一根菸,青灰色的煙霧繚繞。
陳知讓嗓音淬冰,嘲弄意味頗濃,“堂堂商二少,竟然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好。”
商從洲難得像現在這般無力:“如果只是來嘲諷我,你可以出去了。”
“我沒那麼多閒心思用在你身上。”
“也麻煩你少花些心思在書吟身上。”
“我和她沒有任何私聯。”他一派清正肅然。
“那你在這裡幹什麼?關心別人的女人幹什麼?”
“因為我比你瞭解她。”陳知讓走了過來,晦昧光影裡,肆爾二弍五久乙絲奇,他望向商從洲的眼底,是呼之欲出的同情與可憐,還伴有幾分炫耀,“我和她認識十年,從她十六歲到二十六歲。我沒有錯過她任何一個重要時刻,我知道她的高考成績,知道她哪天收到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知道她大學四年拿了多少次獎學金,知道有很多人追過她,我還當過她的擋箭牌。我知道她和她父母為什麼關係不好,甚至,我還去過她奶奶家吃飯。”
“如果沒有沈以星,你算什麼?”商從洲猛地抬眸,眼裡飄過萬重雪,鋒利冷峭,“你驕傲自滿什麼?沒有你妹妹,你陳知讓在書吟那裡,查無此人。”
“而我——”
商從洲起身,走到陳知讓面前。
室外路燈燈光從他們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