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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秒。
一秒。
人潮湧動,商從洲撥開人群,風塵僕僕地來到她面前。
秋天到了,天氣轉涼。
書吟出來的匆忙,連外套都忘了拿。
商從洲站在她面前,看她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套頭衫,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繼而,他脫下身上的風衣外套,替她披上。
“商從洲。”她怔怔地,微微抬頭,入目的,是他的右耳。
她討厭旁人用“殘疾人”叫他,他分明看得見,聽得見。
只是他聽聲音,需要助聽器的幫助。和近視的人,需要靠眼鏡才能看清世界,有什麼兩樣?
為什麼,瞧不起他?
他怎麼會不值得?
他什麼都值得,他值得這世上最好的。
商從洲以為她喊他,是不願披他的衣服。她向來邊界感很足。
“我只是怕你冷,”他聲音有些啞,“別拒絕我,好嗎?”
替她披上衣服,商從洲沒有一絲留戀地收回手,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他紳士,翩翩有禮,在沒有確定關係前,他絕不會做任何讓異性浮想聯翩的曖昧舉動,他和異性之間永遠保持著安全距離。
書吟沒法確定他對她的關心,是源於“負責”,還是源於他本身的良好教養,亦或者是,他喜歡她?最後一種情況,微乎其微。
但她不想猜了。
她只想死磕到底。
“我對你負責,我們結婚吧。”夜風微涼,吹得她碎髮凌亂,書吟撥開臉前碎髮,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商從洲,聲音忽然軟下來,近乎懇求的,重複著他剛才的話,“別拒絕我,好嗎?”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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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街頭, 霓虹燈拉扯出絢麗的燈帶,點燃單調黢黑的夜。
人聲與風聲混沌。
商從洲和書吟面對面站著,靜的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
說完後, 書吟仰頭,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商從洲。
好些天沒見,他似乎瘦了,眼瞼處有層青灰色的暗影。他喉嚨裡不受控地咳了幾聲,虛弱的好似一張單薄的紙。
“我以為你會說些開場白的。”沒想到,一見面就直奔主題。
商從洲眼裡有幾分驚嚇,也有茫然。困惑於她為什麼下定決心,但他沒有問, 而是抬手, 把她身上披著的風衣,紐扣, 一顆顆扣上,“天冷,怎麼穿了這麼點兒就出門?”
“商從洲, ”書吟撥開風衣, 慌亂地抓住商從洲的手,“我說, 我對你負責。”
他目光往下, 落在她緊握住自己的手上。
她的手,很小,也很軟,小心翼翼地探入他的掌心裡, 輕微地顫抖著。他不動聲色地收緊手心,包裹住她的手, 緊密地包裹住,生怕她逃走。
商從洲低啞著:“聽到了。”
書吟:“那你……”
商從洲:“很晚了。”
以為他的意思是,她的答案來的太晚。
書吟心裡咯噔一聲,四面八方奔湧的風,像是數九天凜冽風雪,傾覆的力度,朝她襲來。
“這個時間,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四周燈火明滅,商從洲眼底浮蕩著笑,不急不緩地說,“明天去領證,可以嗎?”
書吟的眉頭舒展開,在無序的心跳聲裡,她輕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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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吟的衣服落在餐廳。
商從洲陪她去取。
餐廳外面有個小院子,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