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
沈放的手來不及收回,滯在半空中。
開門的是初一,見到是沈放,挑了挑眉:“掐著點兒呢?怕我把你家小白兔給吃了不成?”
沈放剛抽完煙,嗓子有點兒幹,聲音乾啞,帶著點沙沙的質感,低沉沙啞,在初一面前,他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乾脆利落地承認:“是啊。”
初一朝他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沈放,好歹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是人嗎你?”
沈放恬不知恥地說:“我不是人。”
他散漫一笑:“我就是畜生,怎麼了?”
初一:“……”
把畫水接回家的路上,沈放問她:“想好去哪兒了嗎?”
畫水點頭,聲音很輕,又很堅定:“我想去南大。”
沈放心裡大喜,心想初一還是有一把手的嘛,知道要把小姑娘留在他的身邊,結果下一秒,就聽到畫水說:“學醫。”
“???”
沈放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要學醫?”
畫水眼裡有著異樣的光芒:“對呀,我要學醫。”
沈放:“你知道學醫要讀幾年嗎你就要學醫?”
畫水:“南大的本碩博連讀,八年。”
沈放:“你八年後幾歲了你知道嗎你?”
畫水:“二十五啊。”
沈放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學醫毀一生啊?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初一她不知道嗎?”
經過半個小時的聊天,畫水對初一真的是實打實的喜歡了,於是她皺著眉,指責沈放:“你不要說初一姐姐,她沒勸我學醫。”
沈放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麼要學啊?”
畫水眼睫微顫,月光被樹葉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地印在他的身上。每一晚的月亮都不一樣,但當下的月亮,只屬於她。
就好比現在的沈放,也只屬於她一樣。
畫水的聲音很溫柔,她說:“因為擅長吧。”
因為沒有特別的喜好、堅定的目標,多年以來最擅長的就是讀書了,對比起來,確實學醫最適合她了。
沈放看著她,他知道,她是那種一旦有目標,就會很堅定的走下去的人,旁人撼動不了半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雙肩塌了下來,聲音低低沉沉的,帶著幾分倦意:“你啊你……我真的是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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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的新生報到日分為三天, 畫水原本打算第一天過去收拾下東西的,但沈放打電話給她, 說自己週日有時間, 畫水福至心靈地問:“那你可以送我去南大報道嗎?”
手機那端傳來他低沉沉的笑聲, 語氣漫不經心地, 說:“專門為你騰出來的時間,你說可不可以送你過去?”
畫水小手捂著臉,萬分艱難地說:“沈放, 你怎麼這麼煩呢?”
沈放的笑意驟停, 他上下牙齒輕咬著, 別有深意地話就這樣從唇齒間跳了出來:“你覺得呢?畫水, 我不是對每一個人, 都是這樣的態度的。”
他說完, 就掛了電話。
剩下畫水一個人對著窗外幽暗夜色發呆,深深地咀嚼他話裡藏著的意味。
畫水的心裡, 隱隱地有種感覺呼之欲出。
如果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樣……
畫水的嗓子眼發緊。
是喜歡?
還是說, 只是照顧她呢?
畫水想了一晚上, 腦海裡有兩個小人在瘋狂打架, 一個欣喜大喊著“他是喜歡你的”, 另外一個面露難色地說“你想太多啦”。
到最後,兩個小人誰也沒分出個勝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