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撕心裂肺地怒吼聲:“顏顏你不要嫁給他!白星梵就是個禽獸!他用我爸的命威脅我離開你!是他毀了我們的婚禮!”
蘇顏如遭雷擊,石化般僵在了原地——他在說什麼?
“我帶你走!”謝嶼試圖衝進電梯,試圖去接近她,但是那兩位保鏢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還沒有踏入電梯,那兩位保鏢就衝了出去,毫不留情地將他強行拖走了,其中一位保鏢還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無論謝嶼怎麼抵抗掙扎,都無法擺脫他們,如同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兔子。
事發突然,蘇顏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謝嶼被帶走後,電梯門自動閉合。
蘇顏渾身僵硬,慢慢地轉動脖子,呆若木雞地看向了身邊人——
謝嶼說得,都是真的嗎?
是他毀了她的婚禮?
是他親手把她推入了深淵?
他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羞辱被人恥笑?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傷心難過?之後又假惺惺地跑來當好人,安慰她、關心她,把她當傻子欺騙,將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所以,她所以為的一切巧合與善意,都是他的處心積慮?
她的未婚夫,竟然這麼可怕?
密閉空間內僅有他們兩人,蘇顏忽然慌了神,甚至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懼感,想立即遠離身邊的這個男人。
或者說,她被激發出了弱者保護自己的本能。
她害怕他。
面對著她飽含驚恐的審視目光,白星梵面不改色,冷靜至極:“你相信他的話?”
蘇顏怔住了,終於找回了些許理智——
她憑什麼要聽信謝嶼的一面之詞?謝嶼很值得她去信任麼?
對於她來說,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人就是謝嶼了吧?
空口無憑,她要因為謝嶼的一句空話而去懷疑自己的未婚夫?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這麼做,她應該毫無保留地相信白星梵。
但是,謝嶼的話就像是一根尖細的刺,直勾勾地扎入了她的心頭,令她無法忽略、無所適從——
如果真的不是他,婚禮那天他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店附近?真的只是因為巧合?
為什麼要給她安排保鏢呢?只是因為那條兇殺新聞?還是為了提防謝嶼接近她,防止告訴她正真相?
她的心頭已經產生了許多疑點,這些小小的疑點令她無法徹底相信他,所以她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但是她想去相信他,想要得到一個讓自己不再去懷疑他的理由,因為她現在正深愛著他,而且他們明天就要去領證了,如果他真的如謝嶼說得那樣是個不擇手段的禽獸,那麼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她只是一隻被他玩弄在掌心中的寵物罷了,哪有什麼未來呀?
她接受不了這種可能性,甚至開始痛恨謝嶼,她的生活明明很幸福,他為什麼要來搞破壞呢?為什麼要跟她說那番話?他有證據麼?沒有!可這番話卻在她的心頭留下了疑種,令她猜忌、令她懷疑,令她惴惴不安。
她寧可活在虛假的幸福中,也不想變成一隻驚弓之鳥,每天忐忑不安地活著。
白星梵看出了她的猶豫不決,卻沒有為自己辯解,從容不迫地說道:“你當然可以選擇相信他,但誰能證明,他沒有騙你呢?”
對啊,誰能證明呢?
只有姜杞。
難不成他也威脅了姜杞去破壞她和謝嶼的婚禮?
這怎麼可能呢?他根本不認識姜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