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空指點一下我兒子的學問?”
怡君說:“葉先生如今只收有緣人。”
蔣大太太面露失望之色,隨即期期艾艾地道:“徽姐兒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我沒什麼不同意的,只怕葉先生不知情,日後膈應。”
“先生來找我說過這件事,我已如實相告,她不信那些。”怡君笑說,“徽姐兒今年五歲吧?正是可愛的時候,若能陪伴在先生身邊,對誰都好。”
“是這個理。”蔣大太太點頭,“我也實在是沒法子,子嗣的事才是一個門第的大事,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當然能體諒您的想法。”怡君笑眉笑眼的,“只是,葉先生輕易不收學生,收了便是長年累月的事。這個事兒,不但要事先說好,你們雙方更要立下字據,您得答應,就此把徽姐兒交給先生,七年後才能把人領回去。這七年裡,徽姐兒就歸葉先生管了,先生讓她見誰她才能見,不讓她見的,哪怕是您這樣的至親,也不能見。”
“這樣啊。”蔣大太太道,“我得回去跟家裡人商量商量,只要他們同意,我就來給你回話。”
“這是自然。立字據的事兒,要您的夫君、兒子出面,我與黎王妃做保人。這可不是兒戲,您是該與家裡人好生斟酌。”
“我記下了,記下了。”蔣大太太頻頻點頭,道辭離開。三日後,親自來給怡君回信兒:家裡人都同意。
沒幾日,這事情定下來,照著怡君所說的立下了字據。
徐巖好幾次跟程夫人嘆氣:“我要是遇到這樣的公婆、夫君,看到他們這樣對待我的女兒,在地底下都要氣得爬出來。”
程夫人道:“擱誰聽了也是意難平。”
“幸好,那孩子的命總算不錯,有您和怡君肯照拂她。”
怡君對這件事,其實火氣不小,從她後續的舉措就品得出。
蔣徽開蒙讀書,有葉師傅親力親為。她得空就去看看師徒兩個,有意無意地問過蔣徽幾次,想不想學一些防身的工夫。蔣徽每次都態度堅定地說願意,又說自己再不想被人欺負。
為此,怡君開始給蔣徽物色拳腳師傅。教過修衡的明師傅這兩年已經沒什麼事可做——唐栩現在不再繁忙,長期親自指點孩子們的功夫。她去唐家說了說想請明師傅的心思,明師傅爽快應下。
這件事辦妥之後,怡君專門給葉先生、明師傅撥了幾個下人過去,又覺得葉先生住的宅子小,把自己陪嫁的宅子騰出來,讓他們住過去。至於蔣徽的衣物,交由吳媽媽悉心打理。
這樣過了兩個多月,蔣大太太隔三差五帶著些衣服、點心去看蔣徽,葉先生一概不讓人進門。
她沒法子,轉過頭來找怡君。
怡君神色冷淡地說:“先生不是為了您好麼?您不是怕徽姐兒克得您出閃失麼?怎麼,徽姐兒在莊子上被下人怠慢的時候您害怕,這會兒不怕了?”
蔣大太太鬧了個大紅臉,訕訕的道:“不瞞你說,這一陣,我家老爺又請了一位道長到家中,道長的說辭,與算命的說辭完全不同,說徽姐兒是有福之人。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把她接回家裡吧,每日一定趕早把她送到葉先生跟前,不會耽擱她的學業。”
“那字據呢?合著您以為立字據是小孩子過家家?”怡君目光涼颼颼的,“我把話給您放這兒,您要是出爾反爾,惹得葉先生把事情鬧大,當眾跟您理論的話,我幫她幫到底。”
蔣大太太見她分明動了氣,連聲告罪,“以前都是我糊塗,你可千萬別生氣……”
“不想鬧得大家夥兒都難看,回家之後,好好兒過日子,別今日要跟孀居的妯娌分家,明日又把親孫女送到莊子上,讓她自生自滅。往後想給你兒子找轍,尋別的藉口,別把髒水往徽姐兒身上潑。她命硬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