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爾等昭人卻在我大凝的‘榮光時代’時被打得倉皇敗退,脊樑已斷,爾等何以還能作出這般大氣磅礴之詩來?唯獨剩下,一腔悲苦哀怨罷了!先前的大昭士子切身經歷此等苦痛,其之哀婉,足以稱為言之有物,動人傳神,到了爾等這代,便只知作無病之呻吟,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真是貽笑大方!”
昭人士子的怒火翻湧著,凝國士子口中說的,恰恰是昭人們最不便言說的痛,那就是自己分明被稱為天朝上國,結果讓周邊國家暴打了個遍,領土幾乎剩下全盛時期的一半。自己高貴了這麼多年,結果一向被自己看不起的凝國人踩到了自己頭頂上,這簡直令他羞惱炸了。
眾人不再顧得了那麼多,連這首詩並非凝國士子原創這一點也來不及攻擊,此刻腦子都只剩下一個想法——狠狠修理這凝國狗一頓。
而再將在場昭人士子都羞辱一遍後,凝國士子準備拍屁股走人了,走人之前,他向一眾昭人士子挑釁道:
“天色已晚,我無意奉陪,爾等若是不服,我便將我的住址告訴爾等,明日,爾等來挑戰便是!”
凝國士子將住址告訴給了一眾凝國士子,而他所報的住址不是別處,正是葉綾一行人如今的住處。其間,不少昭人士子想要衝上來教訓凝國士子,可都被那看上去兇惡無比的彪形大漢攔了下去,而凝國士子顯然很有眼力勁,迅速帶著彪形大漢離開名士居,走到門口時,凝國士子特意回頭,再次朝一眾凝國士子發起挑釁。
“有種,明日便來我府上,不來,哼!便是承認爾等昭人不如我大凝!”
說罷,凝國士子揚長而去,而樓內昭人徹底炸開了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我等昭人,居然縱容這個凝人到我等的地盤上撒野,我大昭立國百年,又何時受過如今日之恥辱啊?我等如不狠狠討回,豈非讓那幫凝狗看扁了我等?諸君!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此人都挑釁到了這份上,我等明日必須攻到其府上,迫此卑鄙小人向我大昭謝罪!”
“絕不放過凝狗!”
“絕不放過凝狗!”
“跟天殺的凝狗拼了,絕不能讓這幫凝狗猖狂下去!”
茶樓內,黃昏下,士人們無不是義憤填膺,群情激奮,不似文人之呼號,倒似兵士之吶喊,其之盛況可謂空前,無需多言,一場鋪天蓋地的狂風暴雨勢必在所難免,而這場暴風雨所要席捲的目標,正是葉綾一行人的住處。而葉綾一行人尚處在渾然不覺之中。
沒錯,那名凝國士子並非真正的凝國人,而是喬裝打扮後的蕭茂,剛剛的這招禍水東引,便是他用來對付凝國人計策。他選定了名士居這一士子云集、最負盛名之地,故意學著十分誇張的凝國口音說話,並向一眾昭人士子大放厥詞、大加挑釁,果然挑起了一眾昭人士子的憤恨,最後,自己再把自己探查到的葉綾一行人的住處地址告訴給這些士子,這些士子安能不對葉綾一行人的住處發動猛烈之進攻?
等龐大且憤怒計程車人團體展開對凝國人府邸的圍攻,蕭茂的目的也就達成了。倘若那些凝人真的是間者,隱秘行事將是其必不可少的,如果他們門前有一大堆士人叫罵圍堵,哪還有隱秘行事的空間?不管他們現在正執行什麼密謀,都會變得束手束腳。而這場持續已久的追逐,蕭茂將能迎來領先,凝國人的被動,即是他的主動。
只不過蕭茂必須坦白的是,他的計劃是以遏制凝國人的秘密行動為首要目標,他不能保證凝國人會是那個綁架犯,也很難說自己的這條計劃真的能對解救人質有所幫助,他只是……不想看到更大的損失出現。
蕭茂的臉上閃過一抹歉意。
他看向衛廣,幸好這位壯漢足夠兇猛能打,不然自己根本就走不出茶樓的門,那些士子早把他亂拳打成肉醬了。
蕭茂與衛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