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會做妾嗎?淺兒不怕,做妾也好,只要能夠幫上爹爹、幫上妹妹,就算是讓淺兒入別家做奴,淺兒也心甘情願!”
“不要再說了!”
白深口氣嚴厲地訓斥了白慕淺,隨後,他以憐惜的目光輕輕撫摸著女兒潔白的臉蛋,道:
“這些事情,爹爹自有考量。淺兒,你是我白深的女兒,不要再自輕自賤了,好嗎?爹爹是不會逼著你嫁給你不愛的人的。”
“明…明白。”
白慕淺垂下眸子,微微點了點頭,心裡頭像是有一股暖流湧過。
“好!”白深露出一抹疲憊的笑意,道:“那你快回去吧!”
“是!”
白慕淺退下後,白深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為了實現他心目中的公平,他的確想要把女兒給嫁出去,可是,哪裡有合適的人選呢?京城之大,那樣的人真的會出現嗎?白深癱坐在椅子上,臉上不住地露出苦笑。
他渴望的公平,何時才會降低在他這樣卑賤之人的頭頂上?與那些權貴們平起平坐之日,又在何日才可到來?似乎都不過是美好的妄想罷了。
另一邊,獨自回去房間的白慕淺心情低沉,並且也在漫長地思索著。她之前做了很久的思考,才決定請父親把自己嫁出去,在她心裡,這是她能為父親和妹妹做的最大貢獻,可父親卻拒絕了她,她雖然在為父親的疼愛而感到喜悅,但她又該如何是好呢?
她也向往一段美好的愛情,她也一直對那個曾撥動過她心絃的年輕人念念不忘,可她……終是活在現實裡,要為眼前的事物而不是理想的事物考慮,夢中的一切是虛無縹緲的,但她的妹妹和父親都是近在眼前且令她無比熱愛的,她也…唯有做出這樣的犧牲。
如果一切都能兩全其美該有多好呢?那個擋在自己身前,從富戶手中拯救了自己的青年會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並拯救自己。曾經她愛慕著對方,但她羞慚於自己的一無所有、不能為對方做些什麼放棄了追求,但現在不是了,現在她家裡有著龐大的財富,可以為對方的理想助力,如果那個年輕人還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麼自己一定會大膽追求對方……嗎?
白慕淺笑了,這一次是自嘲的笑。自嘲於自己的天真,自嘲於自己的幼稚。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放不下自己的妄想?逝去之物,不會再來,從指間流失掉的一切,一樣會沉入回憶。她不配得到她期望的愛情,能夠以自己的柔弱身軀幫到家人,便是她所能擁有的最大奢望。至於別的,似乎都不過是美好的妄想罷了。
次日下午,白家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這個客人聲稱自己有一筆十分重要的買賣要和白深談,如果錯過了這樁買賣,白深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
心情鬱悶的白深以為是誰又來招搖撞騙,打算讓下人把來人給隨意打發了,但他的老管家卻急匆匆地前來見他,並對白深說道:
“老爺!此人便是那個劉員外手裡救出小姐的青年啊!老爺一定要見見他。”
白深聞言一愣,他想起來就在自己回到老家的前一天,當地地主劉員外就想強佔自己的長女,幸得一名青年搭救,他的女兒才倖免於難。他聽女兒說過,這個青年後來前往了京城,沒想到此人竟然會在這時來找自己,那自己就必須見一面了。
白深傳喚下人帶那個年輕人前來會客廳,安仕黎得以抵達白深的面前。
雖然自己現如今心情繁忙,但見到恩人,自己還是要盡力擠出一副笑臉,可當看見雄姿英發的安仕黎後,白深擠出來的假笑頃刻變為了真笑。
白深眼中帶著對眼前年輕人的欣賞,向安仕黎拱手道:
“閣下好!當初多謝閣下搭救小女,在下謝過閣下,您快坐,想要任何報酬,白深必盡己所能。”
安仕黎坐了下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