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們兩個都分外小心,陸姣姣離開之後,石清蓮還叮囑所有見過陸姣姣的丫鬟與小廝,不得洩露今日之事。
陸姣姣的婚事在三日後,算是很急迫了,看來陸家很著急想要攀上永寧侯府這門婚事,說不準看在永寧侯世子的情分上,能讓聖上高抬貴手,放陸家二子一命。
否則,就陸家二子乾的那些事,死路一條。
石清蓮送陸姣姣走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讓雙喜去尋個郊外的莊子來,三日後,她得帶她們石府的私兵去,才能護得住陸姣姣。
她安置好這些後,石府外便來了一個沈府的私兵,是專門來護送十萬兩白銀的。
那批木材被沈蘊玉派遣沈府的私兵取回來,又去賣掉,最後遣沈府的人給送來的,與他錦衣衛下屬的人沒什麼瓜葛關聯,在北典府司當差,最忌諱的就是與人產生權利上的勾連與金錢上的交往,沈蘊玉要把這批錢乾乾淨淨送到石清蓮手裡,自然不能用北典府司的人來辦事。
石清蓮請人進來,便發覺沈蘊玉請來的私兵也很兇,行走間透著一股軍伍之氣,年歲也大,看著得有四五十了,恭恭敬敬的將十萬兩雪花銀的銀票呈上給她。
那銀票是一千兩為份額的,是京中最大的錢莊的銀票,一眼看去便知真偽。
石清蓮便問他:「你們大人可有與我留話說?」
沈家的私兵只搖頭,道:「大人未曾留話。」
石清蓮便給人打了賞,放人回去了。
沈家的私兵走後,她盯著手裡的十萬兩銀票發呆,這些銀票厚厚的一層,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這幾日她一直都在關注木頭的價格,隨著南方水勢減緩後,已經重新有商船出發了,之前被炒瘋了的木材迅速降價,現在那批木頭全賣出去,估計也就六七萬兩銀子,甚至更低。
但沈蘊玉給了她足量足金的十萬兩。
石清蓮心想,這裡面怕是有一部分都是沈蘊玉自己填進來給她的。
她的木材生意經歷了很多意外,最終也沒得圓滿,但他想要讓她圓滿,所以為她添滿了十萬兩,也不為旁的,只為哄她高興,別再為那批木頭操神勞心。
纖細的指尖擦過滑硬的紙張表面,石清蓮盯著那十萬兩,想,沈蘊玉這個人,不喜歡你的時候,可以把你當成功績,當成魚肉,是死是活他都不多看一眼,可是一旦喜歡上了,就會變成全世界最安心的房屋,可以遮風擋雨,要什麼有什麼,她只要一開口,就算是要吃沈蘊玉身上的肉,沈蘊玉也能挖下來給她,還不聲不響的為她爆炒加鹽,做成她最喜歡的口味來端給她吃。
與他為敵的時候,很難活下去,但被他喜歡,又很難拒絕他,他自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沉穩氣場,與成熟男人獨有的安心感,就算天塌下來,只要往他身後一躲,就算把他打成篩子,也傷不到她一點衣角,還能帶著她逆風翻盤,將所有傷了她的人一腳一腳踩回去,只要她高興,做什麼都行,他會縱容的在一旁看著,然後替她收拾所有爛攤子善後,然後抱著她一起看別人的倒黴下場。
這樣盛大燦爛的,孤注一擲的,不求回報的喜歡嗯,不對,求回報,求不到回報、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還會發瘋,陰陽怪氣的說酸話呢。
石清蓮又想到了沈蘊玉那一日在石家前廳裡發瘋的樣子,她越想越多,抱著那銀票,還想到了之前在佛堂的廂房,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的時候,沈蘊玉逼問她在假山裡,是更想要沈蘊玉,還是更想要江逾白的話。
她那時怎麼就沒發覺出來呢?
石清蓮越想臉越紅,乾脆把臉都埋在錢票裡面,不抬起來了。
這個人,真是——壞死算了!
石大夫人入聽雨閣時,便瞧見她那小姑子坐在椅子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