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蓮想起了她與永寧侯世子當時在皇宮時說的那幾句話,她詢問永寧侯世子江逾白的去處,永寧侯世子與她打了個官腔。
她正經與永寧侯世子說過的話也就只有這麼幾句,但是她聽說過一些關於永寧侯世子的事跡,永寧侯世子以前是在邊境從軍的,在軍中掛了個挺重要的職位,好像是個五品將軍,是個能隨時上戰場打仗的將才,但是風評不大好,據說,他以前上戰場是臉被打壞了,鼻樑以下都爛了,所以才戴面具遮蓋,他現下入京,大概是為了在京中成婚。
她隱隱還聽人說過,這永寧侯世子生性殘暴,喜歡
凌虐女子,但她對傳言一向信的不多,那種東西,誰出去都能傳一傳,純粹是用來噁心人的東西,真的事情,反而都被藏在最下面,她只信自己瞧見的,她見過的永寧侯世子在宮中輾轉,替順德帝善後的樣子,遊刃有餘,運籌帷幄,絕不是個被情緒支配的暴怒蠢貨。
「那你打算怎麼辦?」石清蓮表明態度,她握著陸姣姣的手,道:「我知你幫了我多大的忙,你要做什麼,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會幫你。」
陸姣姣的一把火燒出了她的自由,她能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從江府出來,又將康安和江逾白推到了一個受人唾罵、降官流放的地步,都是依靠陸姣姣當日的那把火,當日陸姣姣搭了她一把,她自然也願意搭陸姣姣一把。
陸姣姣兩眼冒光,握著她的手道:「我打算逃婚,我與永寧侯世子的婚事便定在三日後,我姐姐會上花轎,然後我假裝成丫鬟跑出陸府,你在陸府門口,帶著我跑。」
石清蓮思索了兩瞬,道:「好,但是你姐姐為什麼願意替你嫁過去?」
陸姣姣的姐姐,便是陸家三女陸飛鳶,陸家千嬌百寵的嫡女。
之前陸飛鳶就是死活不肯嫁給永寧侯世子,所以才會將陸姣姣從柳州帶過來,現下陸姣姣都來了,歷經各種仇怨,還把陸飛鳶的名聲給弄壞了,陸姣姣這邊終於要成婚了,陸飛鳶應該躲遠點,等著陸姣姣嫁過去,然後她自己好重新選一個符合心意的兒郎,但現在,陸飛鳶怎麼又願意嫁過去了?
那之前這一通折騰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陸姣姣聞言,撇了撇嘴,道:「她這些日子瞧見永寧侯世子待我好,我要什麼就給什麼,心裡嫉妒的很呢,又發覺永寧侯世子並非傳言那般,早就後悔了,一直咬著牙硬撐著,而前兩日,定北侯世子送我歸來時,無意間掉了面具,露出臉來了。」
說到此處時,陸姣姣咬牙切齒道:「真是好一張英俊瀟灑的臉!把我那姐姐迷得神魂顛倒,悔的連流了兩夜的淚,她早就想重新嫁給定北侯世子了,但是又不敢說,為了她之前不願嫁的事,陸府上下忙活了多久,才將我找過來?她只能硬憋著。」
「後來,我就給她出主意,說我在柳州有情郎,說我根本不喜歡永寧侯世子,又提出換婚的事,她便心動
了。」
陸姣姣道:「到時候,我一旦跑了,所有事都會被堆在我腦袋上,陸飛鳶會和他們說,她是被我下迷藥弄昏,塞上花轎的,陸飛鳶佔了永寧侯世子,又能把所有罪責推在我身上,自然願意幫我,還願意送我跑出府,我若是不跑,她還害怕呢,為了讓我走,她還給了我很多銀兩傍身。」
原來如此。
石清蓮心想,那陸姣姣跑了之後,陸飛鳶應當也沒什麼好日子過,那永寧侯世子可不是吃素的,他就算為了兩府的顏面,捏著鼻子認了這個婚事,也絕不會待陸飛鳶好的。
「你那姐姐。」石清蓮想了想,換了個委婉的詞:「想的挺天真。」
陸姣姣也跟著搖頭,她道:「她覺得她也能抓得住永寧侯世子的心。」
陸飛鳶的心思很好猜,憑什麼一個鄉村野女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