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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沈石忽然拉了拉他,指了指上游的方向,朝那邊遊起來。杜子聿立刻會意跟上,兩個人游出很遠,身上的保護繩和氧氣管已經繃緊,杜子聿往上指了指,兩個人先後浮出水面。
“還很遠?”杜子聿往回看,他們大概游出來一千米,如果還想往前,只能捨棄氧氣管和安全繩。
沈石指著上游的方向,兩側的山脊漸漸合攏,形成一道峽谷,霧露河水奔流而過:“起碼,過了那片峽谷。”
“你的意思是,我們撿到的原石是從上游沖刷下來的?”杜子聿皺起眉,他記得何老講起水石的形成時,說這種原石是從山上透過重力或者洪水沖刷滾落山腳又沉入河水,在河床中沉積而成的。他們發現墨翠水石的地方,附近的礦山上卻很難找到墨翠,現在仔細回想,剛好印證了沈石的說法,墨翠的源地不在這裡。
“先回去,”杜子聿想了想:“我們晚上再過來。”
杜子聿和沈石返回礦區時,拉他們上岸的是蒙特那,他身後,站著兩個陌生人,一個是穿著軍裝的緬甸人,另一個則是華人。他們剛剛還在和何老聊天,看到蒙特那帶著溼漉漉的兩個人過來,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杜子聿和沈石身上。
“這位是我們駐密支那部隊的蘇奈中將,這位是寶玉龍的總裁彭昇先生。”蒙特那向杜子聿介紹著身後人,並對著自己的長官用緬語引見杜子聿和沈石。
“中將先生看了你們挖出的墨翠礦石,我們正在和何教授商討從哪裡攔截河道,抽乾河水後,進行大規模挖掘。”說話的是華人老闆,他的中文要比蒙特那好很多,說話間打量著杜子聿,笑著開了個玩笑:“聽說你是何教授的得意門生?”
“老師抬愛了。”杜子聿客氣一句,卻沒有反駁,這個說法,想必是何老對他的刻意保護。
杜子聿這句說完後,便只聽著他們探討開鑿墨翠的方案,一直沒插嘴。礦山老闆也有雙“火眼金睛”,他們大概定下開鑿方法,便把大部分時間花在勘測河床,確定水壩的位置上。等到方案基本確定下來,已經是傍晚。礦工們就地生火燒飯,何老這才抽出功夫,把杜子聿叫去一邊。
“你小子是不是揣著什麼蔫主意?”何老深知杜子聿的脾氣,一直緘默不言肯定是有事。
“何老,您和這些人共事有很多年了?”杜子聿忽然問起不相干的問題。
何老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彭昇是我七幾年來緬甸時認識的,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工頭,我們關係一直不錯。這些年來礦區考察,從來沒受過限制,也多是彭昇幫忙。但是這位中將我倒不是很熟,緬甸政府的人一向對我們中國人只是表面上的友好。”何老說著,笑了笑:“我們之間,只有利益關係,沒有情誼好講。”
杜子聿點點頭,若是換做別人,這種時候,肯定懶得和他閒聊,但是何老卻能耐著性子順著他的思路走。也難怪,何老走到哪裡都有靠得住的朋友。
“何老,今晚您還有沒有精力,跟我往上游走走?”杜子聿這才說了實話,他掃一眼站在河岸附近的礦主和軍方,低聲道:“我們需要一輛越野車,兩套潛水衣和氧氣裝備,以及……槍。”
何老皺起眉:“你的意思是上游有更豐富的墨翠礦?”他說著看了一眼上游的方向,往那邊再走二十多公里便是克欽邦的領地,邊境地帶會有克欽獨立軍的巡邏,他們的警戒範圍起碼有一千米:“太危險了,你還不打算帶軍方的人?!”
“您真當我是您的得意門生了?”杜子聿笑笑:“何老,我是商人。”
如果真的找到了富集的翡翠礦藏,怎好輕易給外人做了嫁衣?
後面這句話杜子聿不消說,何老也能從他的目光裡讀懂了去。何老的表情一時變得複雜又無奈,面對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