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間裡,只見百十來平的房間裡,到處都是瓷瓶、古籍、玉雕等等文物,而這其中最為打眼的,是一座山子雕刻。
“岱嶽奇觀?”杜子聿走上前去,這塊翡翠雕刻加上紅木底座近乎一米高,雕刻的是泰山山景,雕工細緻傳神,玉料也是水分足,質地潤澤,色彩更是豔麗,尤其是翠色多而細密,稱得上是國寶級的展品。杜子聿轉到山陰一側,這裡的玉質泛油青色,但油亮光滑,泛著一層柔光。
“上蠟了?”杜子聿抬起頭。
何老點點頭,表情竟是有些欣慰。杜子聿所謂的上蠟其實是玉石處理的一種手段,相當於給玉石塗上一層保護膜,防止氧化變種,也填平了表面細小的凹凸,讓表面更加光澤。
“油青底子容易變種,時不時就得拿出來塗塗蠟。”何老說著,也俯下身去檢查山陰的部分:“不過這麼老的種水,一般都不會變種,只有嫩種,才不穩定,容易氧化……”
杜子聿目光也跟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山脊的邊緣色澤泛黃,可靠近了看,端倪卻又消失了。也許只是反光?他轉身看見沈石,發現這傢伙竟對這座國寶級的山子不怎麼感興趣,於是拽了拽沈石的袖子:“你小子,不識貨了?”
沈石這才把注意力投向這邊,但只是草草看了兩眼,便搖頭道:“沒看頭。”
兩個老頭兒聽見這話都笑起來,只當沈石毛頭小子不識貨,唯獨杜子聿有種古怪的感覺,他靠近了些山子死死盯著看,可惜眼睛不給面子,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杜子聿搖搖頭,自己也覺得好笑,難不成國家博物館裡出來的東西,還能是殘次品麼?
“等修完這個大傢伙,老何你可算能好好歇歇了,今年緬甸公盤去不去?”一邊的李老拍拍何棣榮的胳膊,笑道:“算起來……你這本書醞釀了快十年了吧?都成緬甸通了!”
“新書?”杜子聿不禁插話問道。
“是啊!我一直準備寫一本系統介紹緬甸玉的書,這些年沒少往邊境跑,蒐集蒐集素材。”何老笑笑:“這眼瞅著年紀大了,跑不動了,估計著這趟去內緬甸,就是最後一回了!”老人說著,目光落在杜子聿身上:“小子,緬甸公盤,你去過沒?”
杜子聿笑著搖搖頭,緬甸公盤是一年三次在緬甸內比都舉辦的翡翠賭石投標大會,是東南亞最大的賭石交易會,賭石的價格也是從幾萬歐元到上千萬歐元,去參會的要麼是家底雄厚的商賈,要麼就是像何老這種專家學者,一般的小老百姓,聽說過的多,去過的少。
“跟著我去長長見識如何?”何老朝他眨眨眼。
杜子聿略一思索,便爽快點頭,回應了一個抱拳,笑起來:“那就承蒙何老先生關照了!”
因為跟何李兩位老先生聊得太過投機,杜子聿趕回雍和宮已經過了中午,時來倒也不是傻等著的主兒,直接在附近一家有名的烤鴨店訂了包間,等杜子聿和沈石趕到,他已經甩開腮幫子開吃了。
“誰來晚了誰請客!”時來飛速捲了個鴨肉卷,咬一口嘴角沾滿醬汁,他指了指旁邊椅子上摞著的點心盒子:“素餅,帶回去孝敬你家杜老爺子的!”說著,拿餐巾紙抹抹手,又從口袋裡掏出個倆紅布包:“對了!還給你倆求了平安福!”
“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杜子聿瞥了一眼時來的脖子,嘴角噙著笑,接過平安福,丟給沈石一個。沈石拿著布包捏捏,低頭嗅嗅上面拴著的銅錢,杜子聿皺起眉,抓起一張春餅包了鴨肉舉到沈石臉前頭,努努嘴:“吃飯。”
“服務員,快給我上二斤狗糧!”時來咣咣直拍桌子,一個人鬧出仨人的動靜,杜子聿壓根兒不拿正眼看他,自己也捲了一隻鴨卷,沒放蔥。
“你們混娛樂圈的,定期都得看心理醫生吧?”
“杜子聿你罵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