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安排好了,縣局下午會派人來辦手續,把兩名當事人轉到縣醫院治療,我剛才也跟陳剛打過招呼了……”霍廣元說道。
老謀深算的吳仁禮並不想趟這趟渾水,可王長軒這個頂頭上司交待的事又必須要辦,他心裡也是迫不及待的想把何建成這個瘟神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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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剛整理好調查筆錄,心情越發的沉重起來,這是一個幾乎板上釘釘的強姦未遂案,證據鏈確鑿可信,他無法昧著良心顛倒黑白,可王長軒、霍廣元那夥人的能力他又是知道的。
陳剛心事重重的來到公社衛生院,就看到負責看守何建成的治安員站在走廊外面。
陳剛心裡積壓的火氣正無處發洩,便皺眉呵斥道:“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寸步不離看守嫌疑人的嗎?”
治安員衝病房方向努了努嘴,解釋道:“他姐非要進去看看嫌疑人的傷勢,怎麼攔也攔不住……”
“你們這是嚴重的失職!嫌疑人在案情調查清楚之前,不能見自己家人,這點你們不清楚嗎?”陳剛氣不打一處來。
“我們有什麼辦法?吳主任親自帶她過來的……”治安員有些委屈的嘟囔道。
“亂彈琴!”陳剛惱火的瞪了治安員一眼,便拔腿就向病房走去。
陳剛輕輕咳嗽一聲,推開病房的門。
何桂芬看到陳剛,連忙站起身,有些尷尬的說道:“陳公安,不好意思,我就是關心我弟的傷勢,才進來看一眼的,您放心,我這就走,不讓您為難……”
陳剛苦笑著擺了擺手。
何桂芬站起身走到病房外,卻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
陳剛只好也走了出來,走到門口,轉頭看向治安員訓斥道:“我再說一遍,在案情徹底調查清楚之前,雙方當事人任何人都不能見!”
治安員點點頭。
何桂芬知道,陳剛這是借題發揮,埋怨自己不守規矩呢!也不以為忤,而是笑盈盈的說道:“陳公安?咱們借一步說話?”
陳剛跟在何桂芬後面,走進昨晚值班醫生的辦公室,醫生看到她們兩人進來,隨便聊了兩句病情,便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
“陳公安,您準備怎麼處理這起打架鬥毆事件?”何桂芬開門見山的問道。
“目前還在調查取證階段,根據規定,案子的具體進展我暫時無法透露給您,請您諒解!”陳剛解釋道。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對了,陳公安,我聽說你有個弟弟,去年才退伍回來,工作安排的怎麼樣了?”何桂芬意味深長的問道。
“我弟是農村戶口,哪有什麼工作安排啊?在家種地唄!”陳剛苦笑道。
“你弟是退伍軍人,按理說也合乎農轉非的條件,有合適的機會,還是能夠在縣裡找到合適的工作的!你弟有沒有說過,他喜歡什麼樣的工作?”何桂芬略一沉吟之後說道。
“能有個臨時工就不錯了,哪還敢挑啊?”何桂芬丟擲的這顆誘餌足夠大,陳剛心裡良知和利益的天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傾斜……
“臨時工可不行!現在城裡的姑娘一聽是臨時工,都不願意嫁,總不能在城裡上班了,還找個農村媳婦兒吧?”何桂芬笑盈盈的說道。
陳剛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餡餅下來,沉吟片刻之後,開門見山的說道:“何姐,不瞞您說,這個案子現場目擊證人很多,根據關鍵證人和受害人的證詞,很難定性為打架鬥毆!除非……”
“除非什麼?”何桂芬心裡一喜,陳剛的態度已經開始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從他改口稱呼自己何姐就能看出來。
“除非關鍵證人翻供,並和那名女知青達成和解,才能徹底改變案子的性質!您也知道,這些知青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