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了。只是……”
嚴銘謹語氣略微一頓,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但還是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不怕殿下笑話,臣在地方為官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面見太子,難免心中緊張。”
蘇若清聞言笑笑沒有說話,用手示意他退下後便轉身走了回去,並未有何別的舉動,倒是坐在一旁的宋辭笑出了聲。
嚴銘謹自然聽到了宋辭的笑聲,但他並沒有在意,趁蘇若清轉身的工夫小心翼翼的擦去了自己額上因激動而生出的幾滴薄汗,隨後便回了坐席。
一番話既化解了尷尬又在無形之中捧了一把太子,眾人見此話術之精妙紛紛投去目光。
嘲諷的,欽佩的,嫉妒的,不屑的,羨慕的……
各種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他身上,而此時的嚴銘謹卻正襟危坐,並沒有因為過多的關注而受到影響。
嘲弄的目光也好,諷刺的聲音也罷,他統統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面上一片坦然,無絲毫扭捏之態。
蘇若清見此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緩緩道:
“雖說先治水再治疫,但最重要的還是糧草……”
眾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糧草……
他們各自看了一眼,有人仰頭長嘆,有人垂眸不語。
一時間氛圍又變得沉重起來,但蘇若清視若無睹,繼續道:
“這次派下的賑災糧並不充裕,日後,各州縣還是要再想辦法湊出來一些。”
蘇若清話音剛落,便有一人立刻開口道:
“殿下說的不錯,可是臣等實在是湊不出糧了啊,如果能湊到,何至於餓死這樣多的百姓!”
“是啊,實在湊不出來了。”
“微臣已經把能借的能用的都借了調了,不夠啊……”
“……”
自那人開了口後,登時之間便出現了不少附和之聲,他們一個個面露糾結,都訴說著自己的為難,不願再出面湊糧。
蘇若清自然清楚他們的心思,因此並沒說什麼,只淡淡瞧著。
與蘇若清的淡定不同,胡瑞文聽罷後一拍桌案便站了起來,指著他們的鼻子怒道:
“爾等所言恕胡某聽不明白,什麼叫沒辦法?什麼叫能調的都調了?還請諸位明言!”
方才出言的幾人見胡瑞文在太子面上如此下他們面子,心中自是惱怒,可眼見著太子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亦是不敢多言,因此只得硬生生忍下來,然後狠狠瞪了胡瑞文一眼。
胡瑞文見幾人不言冷哼一聲,語氣愈發凌厲。
“百姓生活如此多艱,爾等卻還如此推脫!胡某想問一問諸位,良心安否?”
“說的如此好聽,恕在下一問,不知胡大人有何良策?”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胡瑞文的身上,其中不乏有看好戲的。
但胡瑞文卻並不在意這個,他緊緊攥著自己的手,雙目也因長久的忍耐變得赤紅。
多時的忍耐早已讓他的耐心早已告罄,只是被他的理智強壓著才沒有爆發出來。
他抬起頭看向蘇若清,眼神中滿是執拗。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請殿下給我一道搜查令,微臣現在就去捉拿城中的大戶,讓他們捐糧入庫!”
“胡鬧!”
蘇若清還未開口,嚴銘謹便率先大聲呵斥。他氣的從凳子上一躍而起,右手顫抖的指向胡瑞文,眼中有怒火燃燒。
“你是大淵的官,代表著朝廷!不是山匪!可你剛才所說、與強盜何異!”
胡瑞文聞言冷笑一聲:“不這樣還能如何?繼續等嗎?等那些人良心發現捐糧?可能嗎!”
“那也要等!”
胡瑞文聞言冷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