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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搖接過月梵遞來的木勺,吃下一口霜花糕:“既是道侶,自然應該有個親近的愛稱,什麼‘宋小姐’,凡是稍微親近一些的人,都不會這麼叫。”
這是晏寒來的知識盲區。
不等他出聲,身側的小姑娘雙眼微眯,貓一般懶散笑了笑,多少藏著點兒不懷好意。
“打個比方,晏公子名為‘寒來’,要說將來的愛稱,就應當是——”
謝星搖:“來來?”
她帶了一絲不確定的語氣,尾音好似翹起的尾巴,輕輕盈盈往上揚,掠過晏寒來耳垂,引出莫名的癢。
之前那些諷刺嘲弄的笑意,盡數凝在他唇邊。
“聽起來好像有點兒怪怪的……不過你看啊,日常生活中,道侶應該這樣問。”
謝星搖左手撐起腮幫,定是覺察出他的怔忪,視線笑盈盈落入他眼底,尾音更輕:“來來覺得好吃嗎?喜不喜歡這種味道?”
一旁的溫泊雪重重咳了一聲,聽得一陣臉紅。
旋即是短暫的沉默。
“謝姑娘的意思是,”晏寒來眸光陰翳,笑得冷然,中途微妙停頓一剎,喉音微微發啞,“——搖搖?”
這兩個字全然不在謝星搖的意料之中,如他所想一般,對方果然呆呆頓了一下。
但很快,她竟揚唇笑笑,若無其事問道:
“晏公子,你方才叫我什麼?”
“搖——”
一個字順勢出口,晏寒來抿起薄唇,終究沒把
謝星搖心情頗好,三下五除二吃掉了盤中的霜花糕。
晏寒來顯而易見想要同她保持距離,自從嘴快說了那聲“搖姑娘”,之後沒再開過口。
霜花糕口感絕佳,幾人皆是心滿意足。雲湘作為北州的東道主,興致居然最高最盛,一連點了三份點心,吃得不亦樂乎。
謝星搖耐心看她吃完,撐著腮幫子莞爾道:“你很喜歡吃這個?”
“嗯!”
雲湘輕輕吸了吸氣,拭去嘴邊一塊雪白的殘渣,被謝星搖看得有些害羞,倉促摸摸鼻尖:“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霜花糕。”
月梵好奇:“落川那邊的味道,難道不及這邊麼?”
落川乃是須彌教總壇所在之地,如果把北州看作一個省,那它定是當之無愧的省會城市。
相較而言,朔風城地處偏遠,是北州最為貧弱的地方。
“也不是吧。”
雲湘搖頭:“我生活在總壇裡,需要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修習術法,很少有機會能去外面。”
所以乍一看去,她才會是一副涉世未深、對萬事萬物充滿新奇的模樣。
月梵在酒吧駐唱時,曾是一群小姐妹中的大姐頭,平日對大家最為照顧。
她責任感強,聞言攬過女孩肩頭:“走,既然出來了,咱們就去把這座城逛個遍。”
朔風城一派冰雕玉砌的景緻,隨處可見亭臺樓閣粉牆黛瓦,只可惜突逢變亂,沒有太多熱鬧的煙火氣。
謝星搖一路走一路張望,四面八方皆能見到行經而過的邪祟妖魔。
這原本是人族的城池,百姓們無力抵抗,只能在威壓下忍辱求生;邪魔倒是猖狂無比,毫不掩飾渾身煞氣,招搖過市。
街邊死氣沉沉,除了偶爾幾聲嗚咽,很難再聽見別的聲音。她正暗暗蹙眉,忽然聽見耳邊一道怒喝。
“敢賣這種畫,你不要命了?!”
循聲望去,兩個魔修立於一處書畫攤前,其中一個拿著幅畫卷,可見怒氣沖天。
攤主是個滿頭白髮的婆婆,聞言並無退卻之意,啞聲回應:“大祭司以身殉道、除滅魔君,此乃北州相傳已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