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連枝以為跟著燕遷去公司,下班還可以回宅子,但她顯然想多了,先別說隔得遠,燕遷也不讓,他讓單連枝隨著他住。
燕遷另有一套房,那套房比老宅小,而且佈置得更有些家的感覺,她去公司前一天,燕遷就著手讓她搬了進去,而且還囑咐在老宅裡的東西也不要留了,能搬就搬,能丟就丟,幾乎有一種與老宅一刀兩斷的決心。
這讓單連枝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燕遷想逃避,搬出去住就解決了一切,新家完全看不出與老宅裡相似的形跡,簇新到冷酷,卻在那塊土地空留一座腐朽的軀殼,連燕之冬想走也就走了,他放浪形骸,就沒想過歸宿,那個地方只是一張躺下的床,可有可無,他還可以喝酒來規避世事,只有燕秋聲像她那隻貓一樣,被困在原地。
自己的出現對她來說也不知道代表什麼,是一根可供爬出淵藪的藤蔓,還是踩在腳下踐踏的墊腳石,被戲弄著。
現在就連她也搬了出來,電話倒是真的每天一個,燕秋聲忙起來的時候顧不上,燕秋聲就一個接一個撥出去,逼的單連枝不得不每天抽空打一個。
去公司,搬家,轉換新環境,單連枝沒想到能碰上舊人。
夏潺,就燕之冬那個朋友。
她記得她們只有過一次稱不上談話的交流,夏潺說對她有意思,好像他自己當真了似的,死皮賴臉湊上來。
兩家有合作,平時都有接觸,單連枝也不能避而不見。
她儘量除了工作上,就不和他產生別的交集。
“這樣不行,我們出去邊吃邊談怎麼樣。”夏潺是個專案負責人,天天跑過來,說是洽談事務,可一談到正經事,到拍板的時候,他就這裡不行,那裡不行,真是麻煩的甲方。
單連枝就是個剛出頭的菜鳥,專案上的事她邊還挨不到,還在觀摩,當下就說了,“關於合作事宜,你去和我們這邊的負責人對洽比較好。”
夏潺再一次碰壁,似乎被說服了,聳聳肩走掉了,可是單連枝知道他下次還會來。
夏潺這種人太有自信了。
夏潺在這邊因為業務上的往來,平時也認識幾個熟人,那些人都知道夏潺對老闆的女兒有意思,就不免好奇。
問夏潺,夏潺就擺出一副別有深意的樣子。
“她和我生氣呢?之前在家裡一起玩了好幾天還好好的呢?”
他料定別人不知道內情,所以敢信口胡謅,而且花邊新聞不就是聽風就是雨的,就算真傳到單連枝耳朵裡,經過了多方的添油加醋,她還能知道自己傳出來的原話嗎?
他對這個女人志在必得,不就是個小叄的女兒,來路不正,自己算看的起了,她還給臉不要臉,要不然,說出去,正經人家能看的起一個這樣身世的女兒。
這女人就是有人捧了,現在端架子呢,姑且耐心的哄一鬨,肯定馬上會投入自己的懷抱,不可能對自己不動心思,夏潺一想覺得很有道理,第二天又去。
一邊大獻殷勤,他一邊鼓吹他和單連枝那點芝麻細碎,這有兩點好,第一點讓別人都知道單連枝使他囊中之物,虎口之食物,第二點,算附帶價值,他知道自己名聲不太好,凡是和他沾上一點葷腥的女人,名聲都會被搞臭,這樣就更加減少了單連枝選擇的機會。
讚美,貶低,若即若離,欲罷不能。這是夏潺的想象。
這點事自然傳到了單連枝耳裡,她毫不懷疑燕遷也知道,但是她沒阻止,任由流言蜚語發酵,因為最近燕遷在忙著給她物色相親物件。
她不想,乾脆借夏潺揚風使一次舵。
雖然她從燕家搬出去,但是偶爾也會偷偷回下燕家,類似於小別勝新婚一個理,她一回去都會和燕秋聲纏纏綿綿,比以前更熱情。
千金難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