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型綠色塑膠植物,遮住黑色的瀝青面,形成了遠看像森林一般的景觀。
喬抒白走進餐廳,展慎之已經到了,兩名保鏢站在門口。
看見喬抒白,展慎之站起來,十分紳士地和他握了握手,兩人一坐下,便問喬抒白:“是不是剪頭髮了?”
而後他們開始了一頓氛圍不錯的晚餐。
展慎之一定要將喬抒白拍晚餐的錢轉回去,和喬抒白說了些最近摩區的趣事。
喬抒白則將自己工作裡的陰暗面全然抹除,在話語間,為自己塑造出了一個勉強上得了檯面,較為積極向上的形象:在新教民區為事業而打拼,出於同情,跟以前受過罪犯壓迫、精神狀態不太好的安德烈住在一起,耐心地照顧著他,同時大方地對待身邊的朋友,最大的願望是世界和平,耶茨再也沒有犯罪!
兩人相談甚歡,以至於意外發生的時候,喬抒白甚至還是笑著的。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大腦並沒有意識到,但身體反應很快,彷彿眼球一捕捉到餐廳的服務生從賬單下拿出那柄鐳射刀,身體便已經在幾乎同一刻下意識地站起來,傾身伸出手去,不要命般用力地推了一把。
藍色的光在眼前閃過,喬抒白先聞到一陣焦味,而後才是隨之而來的劇痛。
喬抒白腦袋裡的第一個念頭,是是不是太久不吃苦頭,對疼痛的忍耐力完全消失了。他疼得腿軟,往前撲,上身壓在沒吃完的甜品上,看不清自己的手,只看到滿桌的血,還有展慎之拔槍的手。
失血和疼痛讓他耳朵像被堵了起來,他趴在桌上,脊背僵硬著。
過了幾秒,展慎之用力地抓著他的胳膊,把他從桌上拉了起來,他才聽見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展慎之的聲音:“你怎麼樣?”
展慎之說得很快,聲音很急。
喬抒白全身都麻痺了,緊挨在展慎之身上,張嘴喘著氣,垂下眼,看見地上也全是血,那名服務生趴在地上,還沒看清楚,展慎之抬起手,捂了他的眼睛。
在展慎之手指的縫隙,喬抒白看見一名保鏢拉住了那服務生的腿,另幾名圍在他們身邊,護著他們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