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辦公室的門,轉身回來,露出高興的笑容,告訴他,“喬先生人真好,邀請我到摩區看馬戲舞會呢!”
展慎之愣了愣:“是嗎?”
助理又說:“他在摩區的電影院,年底也要開了,昨天還給我發了電子預約券,以後可以兌換電影票的。”
展慎之從未聽喬抒白提起什麼電影院,情緒有些微妙,助理出去後,他在網頁上搜尋馬戲舞會,看著星星俱樂部的舞會介紹,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片段。
在擁擠的後臺,喬抒白站在一堆女孩兒旁邊。
又切換到了後臺外的那條走廊,展慎之低聲對何褚說:“我喜歡穿白襯衫那個男孩,不過家父還不知道。何總能幫我保密嗎?”
接著又是一間酒店客房,是摩墨斯酒店的客房,喬抒白臉色泛紅,在他的懷裡,抓著他的手臂說:“是一支粉紅色的藥……我覺得好像不止是止痛的……”
展慎之極力地回憶著,卻再也想不起更多,心手突然一涼,低頭髮現營養劑的瓶子被他捏得扁了,營養劑從瓶口流了出來,淌到了他手上、桌上。
他鬆開手,用紙巾擦拭著。
所以這可能就是他和喬抒白的 假意真心
和展慎之同居的一週,喬抒白的生活突然成了安穩而值得記錄的。
例如在一起出門吃飯的晚上,展慎之發現喬抒白換了新的手機。
喬抒白謊稱舊手機不小心摔爛了,跟安德烈要了個備用機。第二天下班回家,展慎之便拿給喬抒白一臺新款的手機,說安德烈的備用機款式太舊,一定非常不經用。
來到耶茨之後,沒人這樣對待喬抒白,因此喬抒白將這件事牢固地刻進心裡。
也例如展慎之忙得腳不沾地,仍然硬是不再加班,每天準時回家陪伴喬抒白。
在一起做的是些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但是都必然是稍縱即逝的,喬抒白也深深地偷偷記住。
諸如此類的小事,都彷彿讓喬抒白和摩墨斯區的叢林生活劃清界限,進入了一個氣味清新、人人彼此尊重的現代文明社會。
在強壯的展警督的羽翼下,喬抒白被良好地保護了起來——就像他有什麼值得被保護的一樣。
這生活閒適到幾乎讓喬抒白覺得,是他以前所承受的一切侮辱都累計成積分,才換到了這場奢侈的休假。
週三的夜裡,展慎之問起喬抒白的過去。
這是一個除了咪咪和金金,沒有人會關心的問題。
起因是他們玩了一個很舊的雙人遊戲,這是喬抒白的童年回憶之一。
六歲時,喬抒白剛做完永生改造,在長達大半年的時間裡,雖然沒生病,身體卻沒有力氣,虛弱得無法去室外,所以保姆給他找來一堆遊戲,他最喜歡這一個,每天都玩,保姆和媽媽都陪他玩過。
週三的白天,喬抒白去耶茨博物館閒逛,竟然見到了這款遊戲的備份,租借了帶回家來,眼巴巴地等展慎之回來,故意玩給展慎之看,企圖引誘他一起玩。
遊戲是畫素的畫風,年代比喬抒白出生還早一百多年,配樂滴滴嘟嘟,展慎之先是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說喬抒白孩子氣,不過還是屈尊陪他玩了。
展慎之上手很快,但沒喬抒白厲害,屢次敗在喬抒白手下。
展警督好勝心強,也上了癮,強迫喬抒白繼續玩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喬抒白放水,讓他贏了一次,他才鬆開手柄。
“展哥,你已經很厲害了,”喬抒白假裝恭維他,“我小時候可是在全球排到前五百名的高分選手。”
展慎之顯然不信,喬抒白又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