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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麼算好,”展慎之對他說,“怎麼算普通一點?”
喬抒白想讓氣氛輕鬆些,和他開玩笑:“對我普通就是我嚇了一跳,你就壓過來親我,我說不要啊不要啊,你繼續親。”
連展慎之都聽笑了,嘴角彎了彎,叫他名字,問他:“你每天都在看些什麼東西。”
喬抒白立刻產生了一種自私而陰暗的願望,希望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讓展慎之露出笑容。這樣他也能獨自擁有一件很罕有的東西了。
放任這念頭在腦中盤旋著,喬抒白湊近展慎之,笑眯眯地問他:“那展哥,可以親親嗎。”
展慎之眼神猶豫了,喬抒白懷疑他想說“已經親好幾次了”,所以決定不給他說不的機會,把嘴唇壓上去,還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
展慎之的嘴唇是乾燥的,比外表柔軟少許,他的手彬彬有禮地輕輕扶著喬抒白的腰,只讓喬抒白親了幾秒鐘,他就拉了拉喬抒白的手肘,將喬抒白輕輕拉開,說:“我不想提前對你做什麼。這樣對你不好。”
他說得很誠心,喬抒白莫名得臉頰熱起來,有點羞愧地“哦”了一聲,從他的腿上下來,縮到一旁去。
喬抒白雙腿縮起來,低著頭,餘光看到展慎之向自己靠過來,很輕地摸他的頭髮,告訴他:“我想對你認真一點。”
展慎之撫摸喬抒白的時候,讓喬抒白想到家,溫暖的房間,媽媽回家的聲音,壁爐火柴燃燒的噼啪聲——想到所有讓喬抒白會覺得幸福和滿足的事。
喬抒白便像小時候犯了錯時一樣,乖乖的坐在位置上,一直到回到私人影廳。
五月一號,勇士賽前哨賽正式開幕。
勇士們集結在委員會佈置的場館,即將開始 浮沫
難得有閒的週四下午,喬抒白待在與安德烈同居的頂層公寓裡,讀一部出版於五十年前的書,《二十二世紀初倫理戰爭:基因編輯體始末》,作者是楊典玄,那年代著名的基因編輯工程學家。
今年九月比往常熱得多,耶茨地表氣溫高達43度,民間有這樣的傳聞:天幕很快要損壞了,權貴們即將登上躍遷方舟,而普通市民則留在這兒,等著被耶茨太陽曬成癟掉的乾屍。
電視里正在播放安德烈喜歡的情景喜劇,兩人各看各的,互不打擾。
一點半,喜劇結束後,下午的新聞時刻開始了。
頭條新聞仍然是前哨賽的冠軍展慎之,賽事結束後,展慎之升任警督,成為下都會區警局的特別調查科負責人。
在萬眾期待中,展警督又和同事破獲一起重大跨區私售毒品案。
不知是在哪一個喬抒白沒參與的時刻,那個自稱討厭鏡頭的人,突然變得不那麼討厭鏡頭了。
英俊挺拔的展警督在掌聲中站上宣講臺,胸口彆著勳章,面對記者,就案件做發言,順暢地回答問題,背後是交叉的下都會區和耶茨的旗幟。
記者像展市長安排去撐場面的,一個尖銳的問題也不問,真叫喬抒白不屑。而展警督泰然自若的模樣,也直讓喬抒白懷疑,他以前說不喜歡鏡頭,應該都是假的。
勇士前哨賽在六月一日結束,至今已經三個月過去,理所當然,喬抒白沒有等到那個說要來找他的人。
幸好喬抒白是喬抒白,早已習慣失望的滋味,失約的又不是他,何況他也沒多期待。
什麼上都會區有公寓,可以給他住,那為什麼不提前給他一把鑰匙呢?
管他有沒有被格式化,明明就是不夠在乎。
喬抒白越想越氣,把電視關了,遙控揣在懷裡,客廳霎時靜了下來了。
安德烈問他要遙控不得,開始不斷在他身邊走來走去,抱怨空調的製冷效果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