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現在找工作不好找的。我剛從工地出來,太辛苦了,打算去深圳碰碰運氣。”
“你多大。”夏澤笙問他。
“我?我都二十五了。”
“我三十三。”
對方瞪大了眼,詫異看他:“三十三?不是吧?一點看不出來啊!”
兩個人正在對話,就有車站的票務員上車,嚷嚷著說:“查票了,查票了!”
於對話便暫時地結束,兩個人掏出票來。
很快,票務員查完了票下車。
車門關閉,車子便駛出了汽車站,繞上了公路,它拐彎的時候,路過了路邊一輛停泊的大奔。
“你在看什麼?”那個平頭年輕人興致勃勃地問他。
“……沒什麼。”夏澤笙收回了看向大奔的視線。
秦禹蒼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那輛車子。
夏澤笙坐在窗邊。
能夠清楚地看見他的側臉,甚至在大巴車駛過大奔的時候,夏澤笙彷彿看向了他,看向了他的內心。
企圖挽留愛人的野望,在這個眼神裡,一瞬間燃燒殆盡。
他推開車門下車,目送大巴在路的盡頭消失,那一刻,巨大的孤獨感再次襲來。心頭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只有冰冷的寒意在浸透那裡。
可是夏澤笙要走,他沒有辦法挽留。
“追嗎?”鍾文彬道,“就這麼讓他走?”
“不用了。”秦禹蒼說,“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秦禹蒼一直沉默,直到鍾文彬把他送到二沙島:“你行不行?要不要我搬過來住兩天?”
“……鑽星號的事故,是夏晗和秦勇做的。預測風暴的程式碼是原本的秦禹蒼開發的。也就是我。”秦禹蒼突然說,“我想起來了,而且當初的我留下了證據。”
鍾文彬一驚:“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去自首舉報。”秦禹蒼說,“我得把之前的問題都處理乾淨。然後才能乾乾淨淨地去見夏夏。”
他自大地把夏澤笙做一盆盆栽,修修剪剪,終於成了合心意的樣子,又笨拙愛上了這樣的夏澤笙。
自己是那個有所保留的人。
自己是那個操盤全域性的人。
自己是那個洋洋自得,終於一敗塗地的人。
他篤定地相信,夏澤笙會永遠地等候他,就像上輩子等待秦驥回家那樣,痴情、執著又熾熱地等待他的每一次擁抱。
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
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現在他終於懂得了如何去愛一個人,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秦禹蒼終於認識到了這個讓他痛徹心扉的事實——
無論是上輩子的秦驥,還是這輩子的秦禹蒼。
他的夏夏,不要他了。
再見面
夏澤笙此時此刻正站在深圳水貝街邊。
走到這邊,人流量陡然就大了起來,行色匆匆的來往行人在汽車和電動車之間穿梭,然後走進附近各大商場或者金行。穿著樸素的人們手裡大多會提著幾個不起眼的塑膠袋,又或者用防水布裝著的沉甸甸的方形盒子——沒有人敢在水貝小瞧這樣的存在,那個袋子裡可能提著價值深圳幾套房的黃金。
如果說國內的頂級大型珠寶集散地,諸暨的淡水珍珠,莆田的文玩,東海可塘的水晶半寶,南陽鎮平的玉石玉器,四會平遙的翡翠……那麼說到黃金,深圳水貝當之無愧。
位於羅湖區的這幾條擁擠的街道里,擠滿了做黃金珠寶的商家數萬家,共同組成了。整個國內最大的黃金批發市場。
這兩年黃金價格猛漲,水貝的黃金批發比連鎖店鋪裡單克相差百元,除了批發之外,還吸引了眾多散客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