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見好就收:“那就謝謝宋總體諒啦。”
宋熙臨先舒了口氣,而後嘆息著說:“只要你不在心裡罵我就好,我這身子骨,可不經罵。”
司徒朝暮:“……”不愧是年少有為的集團太子爺,說話方式永遠這麼高階。
面對著司徒朝暮的滿面無語,宋熙臨忍俊不禁:“你自己瞧瞧,誰家秘書和你一樣天天給老闆使臉色看?”
司徒朝暮當即就擰起了眉毛:“我什麼時候給你使過臉色?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宋熙臨眉梢一挑:“需不需要我現在給你遞塊鏡子,讓你好好瞧瞧自己現在的表情?真是恨不得一口把我給吞了。”
司徒朝暮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表情可能略顯猙獰了,趕忙鬆弛下來了面部肌肉,伶牙俐齒地說:“你自己都說了,現在是假期,不用隨時保持工作狀態,我還不能表現的自在點麼?”
宋熙臨說不過她,無奈一笑:“當然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夠輕鬆自在點。”比起和她以上下級關係相處的模式,他還是更喜歡和她以朋友的關係相處。
他希望她可以在自己面前永遠保持一份天真和隨性。
讓他為之所動容的,也是她身上的那股無拘無束的自由感。
不久之後,車身又流暢地轉過了一道山彎,環繞著碧嶼村的那幾座巍峨雪山若隱若現地浮現在了前方的飄渺雲霧中。
司徒朝暮的心跳猛然加快了一拍,激動又緊張地喊了聲:“快到了!”
宋熙臨眸光卻突然沉淡了下來,無波無瀾地回了聲:“嗯。”
司徒朝暮並未再去關注宋熙臨,目光緊盯著前方的雪山,呼吸逐漸急促,語調發緊,難以自持:“今天是清明節,你哥很有可能會回來掃墓,說不定我們這次可以遇到他!”
以往七年,她年年都是懷揣著這種希望回來的,發自內心地渴望想要再見他一面,然而卻年年尋不見人,年年失望而歸,年年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來了,再也不傻乎乎地盼望著一個不切實際的身影了,再盼自己就是蠢蛋就是狗!
然而真到了新的一年,新的清明節,她還是照來不誤,又當蠢蛋又當狗,內心的希望升起又落空,落空又升起,如此週而復始,迴圈往復。
司徒朝暮在看雪山,宋熙臨在看她,目光復雜,內心泛苦,甚至帶有幾分罪惡感與愧疚感。
他知道她很渴望哥哥回來,很想再見哥哥一面。他也想,但那是曾經。
不知從何年何月何日開始,他不想讓哥哥回來了,不想再見到哥哥了,甚至很害怕哥哥會回來。
他開始牴觸他的哥哥。
哥哥只要一出現,他就會變得暗淡無光,這麼多年以來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灰燼。
哥哥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是所有人都無可比擬的。
但是,她也只和哥哥相處了一年而已,為什麼會這樣的惦念他呢?
糾結許久,宋熙臨還是忍不住將這個積壓在心中多年的問題問了出來:“哥哥對你來說,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以至於讓你這麼多年都念念不忘。
“白月光?還是硃砂痣?”
司徒朝暮怔了一下,認真思考了好大一會兒,坦坦蕩蕩地回答問題:“既不是白月光也不是硃砂痣,沒有那麼高階也沒有俗套,他存在意義也不是因為我,他就是他,獨樹一幟的顧晚風。”
獨樹一幟……
宋熙臨在心中苦笑一聲:可真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白月光會變成沾在袖口的飯粒子,硃砂痣會變成牆上的蚊子血,唯有獨樹一幟,滄海桑田而不變。
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取代的了“獨樹一幟”。
然而宋熙臨卻依舊有些不死心,再度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