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件衣服。”她的語調輕柔而嬌俏,很難懷疑,她不是故意的。
但即便是察覺到了她的故意,他也無力抵抗。
顧晚風勉力穩住了心神,才得以將自己的視線從她的手臂上移開,先關嚴了臥室的房門,然後才朝著衣櫃走了過去,從裡面拿出來了一件自己的短袖t恤。
司徒朝暮連頭髮都沒吹,直接將那件黑色的t恤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光著腳丫走出了衛生間。
他的衣服對她來說十分寬大,套在身上極不合體,鬆鬆垮垮的,下襬都快垂到膝蓋了,領口也十分松敞,斜歪歪地露出來了半截漂亮的鎖骨。
她的腳上還沾著水,每朝他走一步,就會在地面上留下來一個溼漉漉的玲瓏腳印。
烏黑的髮梢也在滴水,順著肩頭,流進了領口,打溼了衣服,緊貼在身前,凹凸有致。
鬢邊的溼發則是貼著臉頰的,柔美而凌亂。
她的臉上還浮現著兩團淡粉色的紅暈,混合著氤氳水汽,清純而嫵媚。
顧晚風瞬間屏住了呼吸,如同一尊木頭人似的僵站在了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喉間再度開始發乾發澀,下意識地滑動起了喉結。
司徒朝暮來到了他面前,雙手負後,腦袋微微低垂著,赧然而羞澀地說了聲:“我沒找到拖鞋。”
“不用找。”顧晚風的嗓音低沉而嘶啞,緩緩抬起了右手,不疾不徐地撩撥了一下她耳畔的溼法,“怎麼不把頭髮吹乾?”
司徒朝暮:“沒找到吹風機,就懶得吹了。”
但其實,吹風機就在衛生間的鏡子後面放著。
她壓根兒就沒找。
“我幫你吹?”他不動神色地問。
她回答說:“好呀。”
顧晚風去了衛生間,把吹風機拿了過來,司徒朝暮趴在了床上,沾在身上的水將青藍色的床單打溼成了深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