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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風臉色一沉,冷冷開口,一字一頓:“士可殺,不可辱!”
司徒朝暮:“……”啊???你竟然是這麼覺得的???
但是吧,能和您勢均力敵的、讓您覺得對方完全沒有在羞辱您的打手,好像也不好找呀。
司徒朝暮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心靈受創的顧晚風了……還是安安靜靜地閉嘴吧。
顧晚風冷眉冷目地瞧著癱坐在牆根下的一群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隨即便將雙手負在了身後,不容置疑地開口:“砸壞了東西,就要賠。”
司徒朝暮用力點頭,簡直不能再贊同。仗著顧晚風就在自己身邊,她還狐假虎威了起來,一手掐腰一手毫不客氣地指著那群人,潑辣十足,盛氣凌人:“砸的時候有多痛快賠的時候也要有多痛快,賠不完今天就別想走!”
毛三呂四對視一眼,感覺師孃現在真是越來越有女主人的風範了。
六壯漢面面相覷,混社會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種被強行扣留下索要賠償的情況,一個比一個緊張忐忑、不知所措,心有不甘,卻又無一人敢吱聲。
顧晚風沒再廢話,直接吩咐徒弟:“毛三、呂四,開始記賬。”
毛三呂四異口同聲:“好嘞師父!”
顧晚風用清冷的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小院中緩緩巡視一圈,開始一筆接一筆的算賬:“摩托車維修費一萬五,皮卡車維修費三萬五,比亞迪維修費四萬,充電樁一萬……”
他的語速不慌不忙,字句清晰。呂四專心致志地低著頭,筆速飛快地在本子上記賬,毛三則是一刻不停地用手指頭戳著計算器。
顧晚風也並未獅子大開口,每一筆賬都合情合理,甚至還有些便宜,所以,六壯漢起初是沒有異議的,直到顧晚風冷冷地說出了最後一筆賬:“我徒弟的臉,十萬。”
呂四記賬的筆猛然一頓,抬起頭來,滿目震驚地看向了毛三,情難自持:“三兒,你的臉,真貴啊!”
毛三原本還挺不樂意的,本想回一句“有本事你挨一巴掌試試?”,但話到嘴邊了,忽然意識到了重點:什麼?幾萬?十萬???
緊接著,他自己都情不自禁地在心裡驚歎了一句:我毛三的臉,可真貴啊!
牆根下的六壯漢也被這天文數字一般的賠償額度驚呆了——輕輕扇一巴掌,賠十萬?黑吃黑呢?
花臂男身為這群人的老大,率先開了口,鬥著膽子據理力爭了起來:“惹了您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也不指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那些砸壞了的東西我們也都願意照單賠償,可我們的人雖然打了您的徒弟,但您也打了我們人,還擰斷了我兄弟的一條胳膊,於情於理這筆帳也算是兩清了,您開口就要十萬,是不是太為難我們了些?”
在司徒朝暮看來,花臂男這番話說得已經夠客氣、夠講理了,甚至還有點兒低三下四,換做一般人的話,多多少少都被他這種誠懇且卑微的態度打動幾分。
但是,顧晚風可不是一般人。
他出身寒苦之地,又曾在囂囂紅塵中摸爬滾打過八年,太清楚眼前的都是一群什麼貨色了,但凡退讓一步,這群人就會蹬鼻子上臉。
人要有憐憫之心,卻又要堅守底線,不然就會成為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不想賠也行。”顧晚風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神不改色,淡然啟唇,“讓你們老闆來見我。”
花臂男瞬間噤了聲。混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他們這群人就是人家專門養來幹髒活累活、處理麻煩的。今天這一道活兒算是徹底砸盤了,被人家反戈一擊就算了,要是再連累了老闆,那他們幾個事後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但一口氣賠二十萬塊錢也真是肉疼,均攤下來也一人三萬多了,他們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