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苦地幹一道活兒才能掙幾個錢?
不過在謹慎地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花臂男還是選擇了自認倒黴,心疼而痛快地點了點頭:“行!十萬就十萬,我們賠!”
哪知,顧晚風的下一句話竟是:“你們的帳算清了,現在來算算你們老闆的帳。”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花臂男,冷而篤定地開口,“一個人十塊,一共六十,讓你們老闆親自來贖,不然今天誰都別想走,繼續在牆根扎馬步,扎到人來為止。”
“……”
他這番說的真是令人震驚又不可思議,別說那六個壯漢了,就連司徒朝暮都懵逼了:還要讓人家老闆親自來贖人?一個人才十塊?一共才六十?就這麼點錢,還麻煩人家老闆跑一趟?
殺傷力不大,羞辱性極高,不僅以低微的價格羞辱了六壯漢,還順帶著羞辱了人家的老闆……可以見得,顧晚風是真的記仇了,真的覺得那位幕後之人在用這六個“廢物”來羞辱他,所以他開始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了。
怪不得書裡總說,越是站在高處的人,脾氣越古怪。
司徒朝暮今天算是開了眼了。武林高手真是不好惹啊。
花臂男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呆如木雞地盯著顧晚風:“這位英雄,這位好漢,惹了您是我們不對,我們該死,但您不必用這種手段羞辱折磨我們吧?”
在道上混了多年,他也不是沒有踢過鐵板,但像這種銅牆鐵壁一般乖戾冷酷的人,他還真是
◎宋熙臨看著顧晚風,脫口而出地喊了聲:“哥?”◎
目送著毛三和呂四走進校門之後, 司徒朝暮在校門口找了家漢堡店,打包帶走了一份套餐,然後,又打車回到了清渠村。
不過這一次, 她沒從正村口的方向進村, 而是繞了一大圈, 從另一個方向進到了那座位於村後方的山裡,接著又徒步在山中繞了一圈, 繞到了正對著自家小院的方向,挑了一棵高高大大的樹,拿出了小時候爬高上低的野猴子勁頭, 手腳並用地爬到了樹上, 蹲在了幾根粗樹枝連線處的窩裡, 然後, 從包裡拿出瞭望遠鏡,對準了水渠對面的小院。
這隻望遠鏡雖然是手持單筒的, 但口徑大、透光率高,不僅畫面穩定,成像還極其清晰。
縱使隔了好幾百米,司徒朝暮都能夠將小院內外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都能夠看得清顧晚風的面部表情。
在她和毛三還有呂四離開之後,顧晚風就把那六位壯士當作了免費苦力, 不僅指揮著他們去將客廳裡面的實木茶几和配套座椅搬到了梨花樹下, 還指揮著他們打掃起了院內衛生。
司徒朝暮一邊靠著樹杈吃炸雞漢堡一邊舉著望遠鏡偷窺的時候,六壯漢正在埋頭清理一片狼藉的小院地面, 有拿著掃把掃玻璃碴的, 有徒手撿鋼棍、碎裂鐵片的, 有端著盆撒水的,有搬磨刀石的,還有負責餵狗的。
總而言之,人盡其用,沒有一個壯漢是閒著的。
顧晚風則氣定神閒地坐在了梨花樹下,一襲白衣,長髮高束,眉清目冷,仙風道骨。
微風拂過,吹動梨花,落英繽紛,幾株雪白的花瓣落在了他身前的木桌上。
桌面上還擺放著一套紫砂茶壺。
水燒好了,顧晚風一手撩著寬大的唐裝袖袍,一手執杯燙茶,動作從容,步驟嫻熟,清俊古雅至極,仿若天上謫仙,絲毫看不出來是個擰斷人胳膊不眨眼的狠人。
司徒朝暮不得不承認,她還真是很迷戀他身上這股清冷到極致又狂野到極致的反差感。
而且吧,他這人還真挺講究的,也不管等會兒要見的人是誰,都要先給人家泡壺歡迎茶……有品!相當有品!
顧晚風端起茶盅,低頭啜飲的同時,司徒朝暮端起了自己的可樂杯,大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