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 恰巧又起了一陣春風, 晃動了滿枝的白梨花, 落英繽紛, 如雪而下。
幾片零星的花瓣乘風而降,悠悠然然地飄落到了兩人的身體之間。
司徒朝暮心隨意動, 欣然地抬起了右手,正欲去接花瓣,誰知身後竟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狂烈狗叫聲。
三條土狗一起放聲吼叫,其威懾力不啻於在深夜放鞭炮。
司徒朝暮被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往前竄了一步,瑟瑟發抖地躲到了顧晚風的身後。
顧晚風趕忙安撫道:“沒事, 它們只是餓了。”忙忙碌碌一中午, 也是在這時他才想起來今天還沒餵狗。
司徒朝暮緊張兮兮地催促道:“那你趕緊去餵它們呀!別讓它們再喊了,特嚇人。”
顧晚風立即回到了廚房, 迅速端了一鍋拌了剩菜的剩飯出來。
然而就在他即將開啟狗籠的時候, 司徒朝暮瑟瑟發抖地問了句:“它們仨, 應該不咬人吧?”
顧晚風篤定保證:“絕對不會隨意咬人。”
行吧。
既然你都這麼保證了,我就相信你一次。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要躲遠點!
司徒朝暮一直站在樹下不敢動,並在心裡盤算著:只要狗衝過來,我就立刻往樹上爬!
顧晚風也知曉司徒朝暮害怕,就沒勉強她過來,開啟狗籠之前,又特意警告了自家的那三條土狗一聲:“都老實點。”
仨狗都挺老實,沒再亂吼亂叫,從籠子裡面跑出來之後就湊著各自的飯盆安安靜靜、風捲殘雲地吃起了飯。
顧晚風一直蹲在地上,一條長腿曲著,一條長腿支地,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輪番摸著那三條狗的腦袋和後背,動作隨性又輕柔。
這畫面看起來還挺有愛。
司徒朝暮躲在樹後觀察了一會兒,確認這三條狗都是情緒穩定的好狗之後,才敢朝著顧晚風走過去,然後,也蹲在了地上,試探著伸出了手,學著顧晚風剛才的樣子,輪番摸了摸它們仨的小腦袋。
仨狗還都挺大方,都讓她摸。
讓摸的都是可愛的小小狗!
司徒朝暮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三條狗,欣然不已地詢問顧晚風:“它們仨有名字麼?”
顧晚風溫聲回答:“當然。”
司徒朝暮先伸手指了指那條身材最小的黃色土狗:“它叫什麼?”
顧晚風:“小黃。”
啊?
這麼象形麼?
司徒朝暮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指了指那條體型中等的黃狗:“那它呢?”
顧晚風:“大黃。”
司徒朝暮:“……”
嘶,這起名水平,很難評啊。
最後,她又看了看那條體型最大的純黑色土狗,指著問:“它不會、是叫大黑吧?”
顧晚風:“不是,它叫超級黑。”
司徒朝暮:“……”
無話可說,實實在在的無話可說。
“這些、不會都是你起得名字吧?”司徒朝暮扭臉瞧著顧晚風,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顧晚風無奈一笑:“當然不是,毛三起得。”
司徒朝暮舒了口氣:“我就說嘛,黑子和赤海的名字都那麼好聽,怎麼到它們仨就成這風格了……誒?對了,黑子和赤海呢?在後院麼?”
好久不見這兩匹馬了,她竟然還有點想它們倆,尤其是赤海。
上次見面,她和赤海還一直在勾心鬥角呢。
誰知,顧晚風的目光卻因她這一句話而暗淡了下來,清雅的神色也在瞬間變得落寞寂寥了——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