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真的、真的、好殘忍呀。”
除了“殘忍”之外,她甚至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來形容這一家人了。
“殘忍?”宋熙臨渾身一僵,不知所措,“為什麼、會殘忍?”
大少爺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啊。
司徒朝暮哂笑一聲,滿含譏諷和戲謔:“因為他從來沒坐過飛機,沒坐過高鐵,沒坐過地鐵,沒見過科技館,沒去過文化宮、少年宮,甚至可能連一輛新能源公交車都沒坐過。他自幼生長在偏遠的深山裡,環顧著他的只有落後和貧瘠,而你們卻絲毫不考慮他的感受,直接把他從深山帶來了東輔,讓他在一夜之間明白了自己和世界的差距,讓他明白了自己的無知、貧窮和卑微,讓他在侷促不安和無所適從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讓他開始懷疑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和努力是不是一個笑話,這還不夠殘忍麼?多強大的內心才能容忍的了這種落差感?哦對了,他還要為了你們家的那把破刀考慮,高樓大廈不需要刀,車水馬龍更不需要,所以他一定會為了自己和那把刀的未來而感到絕望,這還不夠殘忍麼?你們聯手掐斷了他對未來所有的憧憬和希望,把他逼上了絕路,這還不夠殘忍麼?”
接連三遍,“這還不夠殘忍麼”,如同三把刀子似的,直勾勾地捅入了宋熙臨的內心。
宋熙臨心疼又急切,慌張而無措:“可、可我只是想讓我的哥哥來見人外人來看山外山!”
司徒朝暮不為所動,一字一頓地說:“但東輔不是他想要的人外人和山外山,是你們強加給他的地盤,所以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