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開啟房門的時候,暗自慶幸了一下還好他前陣子犯了懶還沒一次性把家裡搬空。他把李澤源讓進來,一一給他指了臥房和洗手間的方向。又翻箱倒櫃的給他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出來。
這間公寓此前沒有其他人來過,李澤源就更加沒來過,所以他根本看不出來房子裡其實已經少了許多東西。至於邊邊角角上落的那些沒有及時清掃的浮灰也無關緊要,畢竟李望舒是一個年輕的單身男人,家裡不那麼整潔也不是什麼怪事。
甚至於,李望舒多少帶著些慣性的重新掃視了一遍。他的這個家裡,比起一般的獨居男青年絕對已經整潔太多了。他是沒去同齡朋友家做過客,但他住過男生宿舍。
嗯,不會露餡兒。李望舒放下心來。
他把熱水器開啟,讓李澤源先去洗漱。他家裡這臺熱水器燒水原本就很快,現在天氣熱,燒起來就更快了,等李澤源刷完牙洗完臉,大約剛好足夠他接著洗澡。
倒不是李望舒想操這種老媽子的心,只是他確實需要一段支開李澤源的時間。他需要在家裡佈置一下。
看著李澤源鑽進了洗手間,李望舒麻溜兒的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符紙,都是他這些日子畫的。他不清楚其他弟子從初學畫符到畫出來的符紙能真的使用需要多長時間。但他從學習制符的初始,成功率就相當高,幾乎不會有什麼失敗廢棄的符紙。
每次他畫完符紙,就會先拿給師父看過,師父看完會再一一指點。哪裡筆鋒不夠;哪裡需要更加註意入炁存神;哪裡的“符、咒、訣、罡”配合的還不夠融洽等等等等。
李望舒悟性確實不錯,加上張清霄的悉心指點,雖然他才修行短短一月有餘,但現在只要不是太艱深的符咒,李望舒都可以信手拈來,製得又快又好。
李望舒在幾張符紙裡翻了翻,他記得這裡面還有一張鎮宅用的符。果然,又翻了兩下,就找到了那張明黃的符紙。他輕輕抽出那張符紙,先把其他的收回乾坤袋,才捏著那張符紙靈巧的摺疊起來。
不一會兒,李望舒已經把鎮宅符折成了小小的一塊。他起身來到大門口,把那符紙塞進了過年時自己親手貼上的“福”字背後。那“福”字貼的很緊,李望舒不太放心,還是握著大門又來回搖了兩下,確認符紙不會掉下來才放心。
這張符紙已經佈下,雖然威力肯定不能跟師父畫的相提並論,但想來尋常的妖怪應該是不敢再接近的了。
但是堂弟身上那股黑氣又要怎麼處理呢?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能檢視的機會不多,因此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找出它原型的原因,到底是受限於時間,還是因為那妖怪的妖力比自己的修為要強。
李望舒有點為難,又站在客廳裡思考了一會兒。
洗手間果然已經響起了熱水器使用時嘩啦啦的水聲。不能再耽擱!管它是什麼,想來那種符紙多少還是有用!
李望舒不再猶豫,又迅速從乾坤袋裡取出新的符紙和硃砂,毛筆。他深吸了口氣,靜下心來。提筆蘸飽了硃砂墨,手穩穩的落下,起筆畫出了蓮花符頭。
洗手間水聲停止的時候,李望舒也正好停下了筆。符紙上筆墨尚且溼潤。李望舒小心地執起符紙,輕輕地吹了吹。不一會兒,那點硃砂墨就散了水汽,徹底幹了。
其實這符畫的還是有些倉促。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誰讓自己身上沒有帶著已經畫好備用的符紙呢。自從師父送給他那塊甚至可以當做法器使用的羊脂玉佩,他就一直貼身佩戴,是以根本沒有必要再攜帶自己畫的那些辟邪保平安的符。因此他乾坤袋裡備用的各種符紙裡,根本沒有這個型別的。
多少還是有點大意了,李望舒反思了一下。然後低著頭,開始折手上已經晾乾了的符紙。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