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源一身水汽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李望舒已經沒事兒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甚至還在茶几邊擺著的小角櫃裡隨便抽了一本書在看。
李澤源愣了一下。他哥不是說今天還有事,不會在家裡留宿嗎。怎麼現在他都洗完澡了,李望舒還在家裡沒走?
“你,還有事?”他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
李望舒應聲抬頭,看他出來了就把書隨手放下。
其實他根本沒在看書,只是趕在李澤源出來之前抽出來做個樣子的,不然李澤源洗完澡出來一看,自己還傻站在客廳裡沒事幹,也是怪尷尬的。
他衝李澤源招了招手,示意他先坐下。“你不是說最近不太舒服嗎,我還是想問問情況。”
李澤源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攤,聽了這話輕微的皺了下眉毛,“其實也沒什麼,也不痛不癢的。可能是最近作業太多,有點累了。”
“學習忙也要注意身體,有時間還是多休息休息。”順著聊了一句,李望舒話鋒一轉,“那你最近,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
李澤源奇怪地看了李望舒一眼,“奇怪的事?沒有啊。最近每天忙到頭禿,我們小組裡有個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偷懶,屁事不幹,說了也不聽。現在又快到死線了,又換不了組員,我們其他幾個人只能把他的活兒平攤了一下。草,更累了。”
大概死線重壓之下,任誰都難免怨氣橫生,李澤源一提這件事就火大的罵罵咧咧起來。
李望舒頭疼的按了按額角。他想問的可不是這些無聊的小事。但眼見著也不像是能跟李澤源問出什麼的樣子,只好換個方法。
他伸手把剛剛摺好的符紙遞給李澤源。
李澤源當場就愣了一下,然後再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微妙了起來。“你,什麼時候開始搞封建迷信了?”
李望舒學著師父的樣子,笑眯眯地敷衍道,“嗐,給你保平安的。就當圖個吉利嘛。”
這種話對於中國人大概百試百靈。李澤源一聽,也不再推辭,伸手就接了過來,“也好。”
李望舒笑眯眯地看著他。眼神突然一凜。
就在李澤源接過那道辟邪符紙的瞬間,李望舒看到他身體裡有一個小小的黑影快速的扭曲了一下,然後往他心臟深處鑽了進去。
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