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興趣來了,「呵,英龍有警方兩名臥底?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會是誰,莫非是清潔大嬸?要不,費雷澤本人。」
子晴本來就有點懊惱,聽見大文揶揄,忽然生氣,用柔道基本功把大文摔到地上,用手臂打橫壓在他脖子及胸,「當心你狗命。」
大文掙扎,「救命。」
他從來沒有試過與一個妙齡女子如此接近,忽然之間,感覺像手指誤觸到流電,身體麻痺片刻。
子晴放鬆了他。
大文勉強說:「會不會是伍曼谷?」
子晴搖搖頭,「她是一個單純的富家女。」
「那我真不知道是誰。」
子晴說:「英龍已經警惕,檢查官需要的證物,他們收藏極密,或者已經銷毀,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子晴的口氣,像把大文當作她的下屬,溫柔盡失。
大文仍然喜歡她,但是剛才通電感覺已經消失。
「我要走了。」
「大文,如果你注意到異象,像英龍意圖銷毀證物,請知會我。」
大文忽有頓悟,他想到那晚用切紙機銷毀大量檔案事故。
「大文,英龍行騙手法卑鄙,專向老年退休人士下手,對英龍來說,財產不過是數目字,整數後多一個零或是少一個零,可是對受騙客戶來說,卻是畢生積蓄,他們晚年生活堪虞,故此英龍特別可惡。」
「任何投資都有冒險成分。」
「話雖如此,英龍不該挑老弱下手,以不誠實推廣手法,欺騙數以萬計投資者,向他們遊說,投資款項是安全的。」
「警方可是即將要採取行動?」
子晴沒有回答。
大文恍然若失,他剛剛開始有歸屬感:每天推著郵車上上落落,既得到充分運動,又增廣見聞,每到月底,還有收入,他感到心滿意足。
可是,這個安樂窩即將倒塌,真叫他憔悴,大文嘆息:世上無安樂土。
他站起來,「我會守口如瓶,請你放心。」
子晴說:「你真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大文笑不出來。
第二天他去飛機場送別夏紅荔。
她被家人圍住,父兄千叮萬囑,母親淚盈於睫,而師父張醫生握著她的手。
夏家的人個個容貌秀美,高大碩健,彷彿得到上天特別眷顧,大文躊躇,不知如何上前招呼。
忽然張醫生看到他,向他招手,紅荔向他走來。
他把手上塑膠盒子遞上,「這是好記的油雞滷味,給你在飛機上吃。」
紅荔低聲說:「我真不想去。」
大文鼓勵她:「兩年後回來,就可以為尚出生的病人做手術,多驚人。」
他還要上班,匆匆告辭。
這時,天開始下雨粉,大文忘記帶外套,寒意下忽然羨慕紅荔有親人,不禁黯然神傷。
回到公司,同事訝異,「大文第一次遲到。」
「他是人牌電子鬧鐘,一向準時。」
劉伯問:「怎麼了,不舒服?」
大文看著劉伯,他會是金牌臥底嗎?不不,劉伯自英龍始創就在這裡工作,如果是,臥底六年,太過悽慘。
劉伯說:「我有事宣佈。」
大家心中有數,圍了上來。
「上頭已批准我退休,我只打算做到本月底,領取退休金,告老回鄉。」
大家啊一聲,「這麼快」,「沒想到」,「意外」,「對了,劉伯,誰繼任你的位子?」
「我推薦內部晉升,可是也許人事部有別的主張。」
「會不會是一個美女?」「是兇狠大漢才是真」,「是大文吧」,「他才做了六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