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陳子輕接老大的話,“尤其是葷菜,肉油一會就白了。”
老大笑呵呵的:“還是爐子好,吃完都是熱的,明晚我們燒爐子鍋。”
陳子輕夾糯米丸子吃:“好呀。”
糯米丸子外面用油炸過,酥脆,裡面是香糯的米飯,他嘴裡的沒吃完,就夾了一個給梁津川。
“柏川他媳婦……”
二嫂下意識喊的,她喊出來就知道自己錯了。
果然,桌上氛圍微妙。
最小的孩子都意識到不尋常,停下了凳子上有釘子的磨蹭舉動。
梁津川面無表情,周身壓抑的氣息向四周蔓延。
一時之間整個客廳靜得掉針可聞。
二嫂尷尬又無措地放下筷子,把兩隻手在褲子上擦擦:“看我這嘴,還沒怎麼吃就黏巴上了話都說不清楚了,是津川他媳婦,津川他媳婦。”
陳子輕眼神安撫:“二嫂要說什麼?”
二嫂是真的嚇得不輕,她不吭聲了,只搖頭。
陳子輕桌子下的手偷偷拍了拍梁津川的腿,握住他僵硬的膝蓋,慢慢捏動。
“吃飯就好好吃飯。”大伯發話了。
“爸說的是。”老二站起來,對著現今的生意人梁津川說,“津川,我敬你一杯。”
梁津川掀了下眼皮:“坐著吧。”
老二受寵若驚,他忙坐下來
,和梁津川碰了杯酒。
氣氛恢復如常。
“南星,你們晚上在我家睡吧,床跟被子都是現成的。”大嫂積極道,“還有小云,你也是,回去要鋪床,最近都沒好天,你的被子也沒曬過太陽,蓋著那能好受嗎,你們都在這睡。”
老二有意無意地踢媳婦一腳。
二嫂後知後覺地表態:“老大家睡不下就來我家。”
梁雲拒絕道:“我回家睡。”
“我跟津川也是。”陳子輕順勢說,“不麻煩大嫂跟二嫂了,明兒我們再來吃飯。”
大嫂二嫂:“誒!”
以往陳子輕是清明的時候回老家,那是春天,晚上睡覺不冷不熱,很舒服。
不像現在,凍死人的寒冬裡,陳子輕抱著梁津川擠在小屋的床上,不遠處燒著火盆。
陳子輕把手揣在梁津川的懷裡:“我有你都這麼冷,小云一個人睡,那得多冷啊,要不我給她裝個鹽水瓶送過去吧。”
梁津川叫他別折騰。
“這怎麼叫折騰。”陳子輕嘀咕,“我作為她嫂子,我……”
腰被掐住,他後半句跑沒了影。
梁津川在他耳邊說:“到今天,還有人把你叫成我哥的媳婦。”
陳子輕安靜了下來,梁津川擱這兒倒醋呢。
“梁柏川,梁津川,這兩個名字,只有中間的那個字不同。”梁津川說,“前一個是比後一個好叫還是好記?”
陳子輕清楚梁津川不是要他回答,而是在神經兮兮的自言自語。
果不其然,陳子輕聽他來一句:“不如我改名?我不叫梁津川了,改叫梁柏川?”
“別了。”陳子輕哭笑不得,“我喜歡梁津川。”
“但是梁津川排在梁柏川后面。”梁津川嗓音冷冷的,好似含著莫大的委屈與濃到化不開的陰鬱,“我排在後面。”
陳子輕再次變得安靜。
梁津川淡聲:“這輩子是定了的,就這樣了,下輩子我能排第一個嗎?”
陳子輕立刻點頭:“能,你第一個,只有你。”
梁津川似笑非笑:“你說了算?”
陳子輕有種沒法形容的感覺,他說了不算,架構師說了算。
“睡吧睡吧。”陳子輕把梁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