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貼膏藥了,你自己貼吧!”
說的人沒走,聽的人也沒認為他會走,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趴著。輕輕,你肚子好軟。
你別說話。
嘶,你貼了又扯下來做什麼?
皺了。&39;
皺就皺了,衣服一遮,哪個能看得到。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挑剔嗎,我不給你重新貼,你摸的時候就不舒服。
床上的男人終於不說話了。
房裡既詭異又溫馨。陳子輕拍著膏藥的邊邊角角讓它嚴實些,一手的藥味,他給宗懷棠把衣服拉好,撅著屁股就要挪去椅子上面。
宗懷棠的視野裡,陳子輕毛衣的袖子露在棉大衣的袖口外面,拖下來了根線頭,在他跟前晃,他懶聲:“輕輕,把火柴給我。”
“不就在床頭櫃上。”陳子輕拿了丟到他懷裡。
“你給我的,和我自己拿的,能一樣?”宗懷棠抽出火柴盒,捻了一根火柴出來,火彩抵著側面磨掉了一些的擦紙,漫不經心地划過去。
他一手拽住陳子輕袖子底下的毛線,一手拿火柴擦出的火苗湊上去。對著那根線的一處,撩了一下。線斷了掉下來,他捏住線的另一頭,將那點熱度搓滅在指間
,以防燒到袖子。
“希望腰傷不要留下隱患,影響我的發揮。”宗懷棠的手指塞進他的袖口裡,握住他的手腕摩挲,“我不想讓你吃不夠。”
陳子輕不想搭理他。
宗懷棠年輕,腰傷只用了幾貼藥就好了,他為了證明自己的腰部力量,煞費苦心地抱著陳子輕從太陽下山親到天黑,站著親的。
陳子輕發現宗懷棠是真的喜歡接吻,到了痴迷的程度。
一天恨不得能親個八百次。
陳子輕被他搞得連糖蒜都沒吃過,動不動就親上來,怎麼吃啊……
宗懷棠不清楚物件為了不燻死他,艱難地放棄了多好吃的東西,他們於雪後放晴的日子去了啟明製造廠。
門口的保衛科同志是新來的,他謹慎地讓他們做了登記,問了他們的目的,這才放他們進去。
陳子輕穿過生活區的大門往裡走,公路兩旁如戰士般站立的樹木,紅磚砌的兩層職工樓,水塔,院子……所有都是一樣的,跟宗懷棠佈局建設的那個製造廠一模一樣。
宗懷棠對這裡是熟悉的,沒少來,否則也不至於能記那麼牢。陳子輕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他邊走邊感慨,仍由宗懷棠帶他上山。
臺階上沒有積雪,都讓工人們清掃掉了,應該是算工時的。山裡的空氣乾淨冷冽,風寒涼刺骨。陳子輕一個靈魂,鼻子都能凍得要掉了,眼睛也讓風裡的碎雪迷得有點睜不開,幸虧他做任務時是春天。
要是寒冬臘月的被鬼嚇,那就更絕望了。陳子輕踩著臺階上去:“宗懷棠,你要帶我去看什麼?”
宗懷棠走在他前面,留給他一個挺拔的背影,手向後伸著牽住他:“看春天,看夏天,看秋天,看冬天,看明天,看將來,看希望,看美好。
陳子輕腳下差點一滑:“說人話。”宗懷棠給了他人話:“看桃樹。”
陳子輕錯愕,桃樹?這個天氣又不是春天,桃樹有什麼好看的。很快他就知道宗懷棠帶他過來的原因了。
他站在文體館後面,面前是一棵光禿禿的小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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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靜靜站了會,不著四六地說:撒個尿上去算不算加肥?
宗懷棠漆黑的眼一眯:“算。”他蹲下來,在樹苗前的一捧雪裡扒拉出一個坑,仰頭朝陳子輕
笑:“撒吧。”
跟個變態似的,一眼不眨地盯著。
陳子輕那點尿意都被他嚇沒了,死活不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