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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年他到底是如何過來的?都經歷了些什麼?
林菀忽然就覺得眼眶有些發熱,鼻子也有些泛酸。她忙垂下了頭去,不敢再看李惟元。
但李惟元雖然是背對著她,眼角餘光卻也一直在悄悄的注意著她。
他知道她在看他,不知為何,他無端的就覺得心中有些緊張起來。明明是這樣大冷的天,可他的手心裡卻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但他面上卻並沒有顯出任何異常來,甚至轉過身來的時候神情依然是淡淡的。
他徑直的走到臨窗的木炕上坐了,看了看高碗裡的四隻蟹粉獅子頭剩下了一隻。又將那壺青梅酒拿在手中輕晃了晃,發現竟然只剩了半壺了。
他微微的皺了眉,抬頭看了一眼還低著頭靜站在那裡的林菀。
她竟然將這一壺青梅酒都喝了半壺,更難得的是她現在看著還一些兒醉了的意思都沒有。
他可是記得那個時候她不過才喝了兩三杯青梅酒就醉的人事不省的。
這七年間她的酒量倒是長進了不少。
只不過想到這七年,李惟元原還算柔軟的一顆心立時就冷了下來。
她竟然就這樣的捨得拋下他一個人過了七年也不回來?而且她回來之後竟然看到他就跑,隨後她在淳于祈的身邊待了那麼些日子,在宮中相見的時候她竟然也不認他。
李惟元面色沉了下去,隨後他又將手中的白瓷酒壺放在了炕桌上。
雖然只是嗒的一聲輕響,但在這寂靜的雪夜中聽來卻還是很清晰的。林菀心中跳了跳,一時頭垂的越發的低了。
依著她對李惟元的瞭解,想必他現在是生氣了吧?也不曉得他好好兒的為什麼忽然又生氣了。
李惟元確實是生氣了。他目光恨恨的看著林菀,但她卻如同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全然不抬頭看他一眼。
她為什麼不抬頭看他?為什麼還不認他?
前幾日他雖然籌劃了一切,在承恩寺將林菀換了回來,但其後經由淳于祈過來那樣一鬧,又說了那樣的一通話之後,他心中還是很氣惱的。回來之後看著依然在昏睡的林菀,他心中又是氣恨,又是無措。
氣恨她七年才回來,也氣恨她回來之後看到他轉身就跑,倒如同他是個什麼吃人的猛獸一樣。更氣恨她和淳于祈在一起待了那麼些時候,在宮中與他相見的時候竟然都不認他。
無措的則是,他忽然就不曉得等她醒過來之後自己該如何同她相處了。
再將她軟、禁在自己身邊?可那個時候她說她受夠了他那樣做,而且還很堅決的說要離開他。但將所有的事都攤開了來明說,若她說出她確然是更加心儀淳于祈的,他都不曉得自己到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所以他最後想了想,便給了她一個新身份。在他可控範圍之內的一個新身份。
他想著,但凡只要她來認他,叫他一聲哥哥,那他便會前事不咎,萬事不問,只寵她愛她若命。但沒想到,她倒是個這樣沉得住氣的,這幾日竟然都不來找他,反倒日日過的那樣的悠閒平靜。最後反倒是他自己先沉不住氣了,這幾日都在怡和院外面徘徊,剛剛更是忍不住的就抬手拍門了。
她心裡就這樣的沒他嗎?
李惟元想到這裡,只覺得心裡又酸澀,又堵的發慌。
他又目光恨恨的看了林菀一會,見她依然還是那樣低著頭站在那裡,全然沒有要抬頭來看他的意思,他心中忽然就恨極,開口冷聲的就說道:“過來給我倒酒。”
林菀輕聲的應了一聲,走去拿了一套乾淨的碗筷和酒杯過來,拎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
不過看看炕桌上的那些菜都是她吃剩下的,只怕現在也都冷卻了,她想了想,就問著:“奴婢去廚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