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卻又特地的說了一句,說是大公子特地的交代了她,讓簡太太先不必將此事對妍姐兒提起,等往後再慢慢兒的說罷。
簡太太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了下來,一壁便讓沈媽媽親自送了紀氏到門口,自己則是坐在那裡喜不自勝,心裡只想著,這簡妍果然是夠爭氣,竟是這般容易的就讓徐仲宣給看上了,且還特地的託了紀氏過來說了這樣的幾句話,可不是說明徐仲宣心裡還是很在意簡妍的?不然何必想著她身子瘦弱,往後不好懷子嗣的?看來往後她是得給簡妍好好兒的改善改善伙食才是,再不用為了什麼輕盈體態日日的餓著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疑心頓生
仲夏之時,禮部官署院落裡的那樹紫薇花開的越發的好了。微風拂過,花枝輕顫,暗香浮動。
徐仲宣坐在靠窗的那一張圈椅裡,面前黃花梨平頭書案上擺放的是有關今年八月秋闈的文書。
只是他雖然是半垂著頭,目光也只在這攤開的文書上,可心思早就是飛到了其他的上面去了。
自昨日和簡妍在玉皇廟裡有過那一場爭執之後,昨夜他都不曾睡好,腦中反反覆覆的只在想著白日裡簡妍說過的那些話。
他先時太激動,完全就沒有留意到,簡妍在後來激動之時曾經說過兩三句話,而那兩三句話裡的內容,真真是細思極恐。
不說他以前完全沒有聽說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三觀,小時這樣的新名詞,單單隻她說的那句,自打我到了這個時代之後,所有的事都由不得我這句話,就已經足夠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了。
什麼叫做自打我到了這個時代之後?難不成她原先本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徐仲宣下意識的就覺得這只是簡妍在盛怒之下信口胡說的話而已。可是轉念一想,人在盛怒之下說的話才是最真實的,因為這完全就是脫口而出,所以就來不及有一絲一毫的掩飾。那麼,簡妍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並非是這個時代的人?那她是什麼時代的人?
徐仲宣自昨晚一直想到現下,依然還是覺得荒謬。畢竟他也曾讓齊桑查探過簡太太一家的來歷,知道簡妍是簡太太生的,自小就生在簡家,中間並不曾有任何變故,便是連想調包的機會都沒有。
生於斯,長於斯,她怎麼可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難不成竟是魂魄附身,內裡的芯子早就是換了一個其他時代來的靈魂?
但他隨即又覺得可笑,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實在是太荒謬了。若是真這樣說,那借屍還魂這樣的事豈非是真的存在?且哪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時代,不過就只有這一個時代罷了。
徐仲宣一時就覺得,還是他多想了。這只不過是簡妍盛怒之下口不擇言所說的話罷了,為什麼倒要這般的掰開了,揉碎了的去細想呢?壓根就經不起推敲。
只是他心中始終還是存了一個疑,所以一雙長眉便總是在蹙著,也沒法如同往常一般心無旁騖的去處理公務了,總是會走神。
“徐侍郎,徐侍郎。”
耳中忽然聽到有人在喚他,他回過神來,抬頭望了過去,見著站在他書案前的那人圓頭圓臉,面相看著甚是憨厚。
這人姓趙,是禮部的一位主事,官職正六品。
於是徐仲宣便對他略一點頭,面上也恢復了平日裡古井無波的模樣,只是清淡的問著:“什麼事?”
趙主事先是畢恭畢敬的對著他行了個禮,而後方才直起身來說著:“尚書大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話要對您說。”
尚書大人吳開濟有自己單獨的一間屋子處理政務。徐仲宣聞言,對著趙主事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有勞,而後將手中攤開的文書合了起來,起身自去吳開濟那裡。
吳開濟中等身材,四方臉龐。眉毛濃厚,雙眼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