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伊勒德白日裡並未見到南柯。
聽長澤說她昨夜勞累,所以在床榻上酣睡並未起身。言語間伊勒德聽聞其中香豔意味,更覺啞然。直到傍晚院中無人,他剛舞完一套刀法活絡筋骨,忽聞一陣掌聲時,伊勒德才看到廊下半倚在亭柱邊的南柯。
她一身月白長裙,依舊是沒有珠玉裝飾,身上還披了件男子外衫。見他望過來,她便笑道:“將軍好刀法。”
言罷她提了提披的衣裳,走向那株樹下懸掛的鞦韆。南柯立在鞦韆旁,似乎在想什麼,她朝伊勒德招了招手:“將軍來!”伊勒德拒絕不了。他慢慢踱向那架鞦韆,臨站住才發現他竟高南柯許多,小姑娘站在他面前,剛至他肋下。一時仰著頭看他,眼眸柔情似水,看得伊勒德心中柔軟。
南柯輕輕將他按在鞦韆上,而後坐在了他腿上。很輕的一具身體,伊勒德想了想伸手扶住了她,臂彎間彷彿攬了一蓬輕柔纖細的棉。她兩隻小腳輕輕踩在他靴上,伊勒德低頭看她,晚風習習,他嗅到溫柔的花香。
“過幾日我就要走了,所以將軍想好了嗎?”南柯問,聲音動聽如鶯,“將軍是隨我而去、尋仙問道,還是願留在人間,繼續快意恩仇?”
視野中的紅唇飽滿溫潤,開合間可隱約窺見潔白貝齒,伊勒德倏地想起那個纏綿的春夢。
見他不語,南柯又道:“如果將軍不知該如何抉擇,將軍大可先隨我回去,待東六郡塵埃落定,萬事皆安,將軍若不想留在笑春山,我亦可放將軍離去。只是錦州王並非明主,如若將軍想重返朝堂,還需慎重!”
伊勒德如夢初醒,他看著南柯,半晌道:“……我、日後我待你,必如我妻般敬愛。”
沒頭沒腦冒出一句什麼?南柯眨了眨眼,她忽然想起昨日半睡半醒間洙赫同她說,凡間男子若與女子有了肉體關係,就需要負責,且一般只有夫妻之間行房才是合理和規矩的。這叄十歲的童子雞不會覺得自己摸了他的鳥,他就得負起丈夫責任吧!南柯想到這兒似乎想明白為何伊勒德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一時忍不住扶著他肩膀輕笑出聲。
她抬起眼睫,柔聲問道:“你待你妻,當如何?”
伊勒德答:“敬重她、珍愛她、以命相護她。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若非如此,實難相報。”
真是個坦誠人。
南柯本欲再逗這古板的男人幾句,卻不想下腹一陣劇痛,她眉頭一蹙,搭在伊勒德肩膀的手下意識裡嵌進了男人皮肉。伊勒德眉頭都沒皺,他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南柯身體,只見她原本明豔紅粉的一張俏臉因劇痛而變得煞白,額間也滲出細汗。
“你、你怎麼了?”伊勒德不明白這種轉變,他低頭詢問,卻嗅到一陣淡淡的血腥味,“你受傷了?傷在哪裡?”
只是南柯早已說不出話,見她欲咬唇忍耐,伊勒德匆忙將手腕抵在她唇邊:“別咬自己,咬我。”那兩排貝齒說著就咬了上來,伊勒德單臂抱起她,在院中尋找著長澤和洙赫的身影。男人的呼喝聲很快叫回了兩個人,洙赫一見他懷中南柯模樣便知如何,他大步走過去從伊勒德懷中接過南柯,伸手一記手刀敲暈了人。“別急,不是大事,”洙赫溫聲安撫,他看向長澤,“師兄去把我昨晚放好的東西拿來,再取一套衣裙。至於你……你隨我來吧。”伊勒德已顧不上腕間和肩膀的血痕,他跟著大步流星衝進屋子的洙赫腳步,臨看著洙赫把人放到床上時才發覺自己大腿上的血跡。
“她只是來了癸水,”洙赫擦了擦南柯額頭細汗,片刻的功夫她便已經面如金紙,“你不必太過害怕,女子月事是很常見的事情。師兄你替阿柯更衣,我與伊勒德說幾句話。”
待長澤捧著衣裙和湯婆子進去,洙赫把伊勒德領到了外間,看到男人腕間傷痕,洙赫遞給了他一瓶傷藥:“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