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砸(“砸”在安臨省福縣,代表的是一種語氣助詞,無實意),我講你可就真不講臉滴睡了個?”
“你看看整個生產隊哪個像你?都20歲的人了,站著比別人高,睡著比別人長。”
“晚上睡,白天也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懶覺,你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喲?”
陳金海在朦朦朧朧之中,感覺有人直接掀開了他的被子。
而且好像又被木棍之類的東西,狠狠抽了一下屁股。
聲音在唸叨了幾句之後,就走開了。
“不對呀!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難道在地府裡面,閻王爺是想用不讓睡懶覺,來懲罰魂魄嗎?”
“不對,不對,不對,剛才那一棒打的屁股好痛,人死了還能感覺到痛嗎?”
耳旁依稀傳來農村大喇叭裡,那首古老又熟悉的歌曲。
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
此時他終於徹底清醒,揉了揉眼睛從床上起身。
看了看床,又看了看牆面,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仔細一看,這不是他在上高中時,睡的那張竹笆床嗎?
之後他又趴在床底下,仔細觀察著,支著竹笆床的那兩條大板凳。
心裡不由得一陣驚歎,這不是那條大板凳嗎?
當初老三和老四玩蹺蹺板,弄斷了這條大板凳的一條腿。
然後被他爸用梨樹枝,重新接了一條腿。
事後老三還遭到一頓毒打,肯定是這條大板凳,一定錯不了!
再看看屋裡其它東西的擺放位置,不能說完全相同,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這地府也太靠譜了吧!為了能讓我感受到家的溫暖。”
“居然創造出了,和我家老房子一模一樣的房屋擺設。”陳金海內心一陣欣喜。
接著他穿過睡覺的東頭屋來到堂屋,看著那熟悉的上頭桌。
上頭桌是福縣人,家家必備的傢俱。
一般靠著堂屋最北邊擺放,大概六七十公分寬,一米五高。
長度的話,比整個堂屋兩面牆的距離,短個十公分,大概有三米五的樣子。
還有整個堂屋三面夯土牆上掛著的中堂,(中堂就是掛在堂屋的長對聯或者字畫,一共十一張)。
(其中有十張都是相同的尺寸,大概三十公分寬,兩米四長,堂屋最北邊牆面正中間,掛著最大的一張畫,長寬尺寸大約都是一米八的樣子)。
畫上一般畫的都是一些,比如說南極仙翁仙鶴圖,夏日荷花荷葉圖,鴛鴦戲水鯉魚圖……
看著那熟悉的上頭桌和中堂。
上頭桌底下還放著一張,熟悉的四方大桌子。
還有那東西牆兩邊,各放的兩條大板凳。(一張大四方桌配四條大板凳。)
包括整個四方桌上所有的紋路,中間爛了的那個洞。
四條大板凳上,有一個大板凳上缺了一個角。
還有一個大板凳,不僅僅缺了一個角,在那個缺角旁邊還被菸頭燙了個黑點。
這種溫暖又熟悉的感覺,都無一不顯示。
他彷彿是真的回到了,四十多年前高中時代。
在80年,福縣農村普遍住的都是夯土六間房的造型。
大門朝南,一進門的房間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一間有屋頂的過道。
過道東邊是鍋屋(就是廚房),過道西邊那一間被稱為大門口西頭屋。
走完過道房間,會有一個大概100平的大院子,大院子西邊會蓋有雞籠和鴨籠。
正對大門口北邊的房間是為“堂屋”,堂屋東邊的那間房叫堂屋東頭屋,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