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樹枝,了無生氣,就和他一樣,“咱過不到一起去,分開吧。”最後幾個字說的很輕,卻好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我不是踏實過日子的人?”李月秋琉璃一樣的眼珠籠著霧,清涼清涼的,似要沁出水來,又猛然想到之前的種種事情,她不可置信的問:“你覺得我不是成心和你過日子……所以你才一直不碰我?”
“你之前退親是因為瞧不上我,後來嫁給我也是圖些什麼,現在我真沒啥可以給你圖了……秋秋。”他語氣低沉冷漠,也並不是指責,只是平鋪直敘的訴說,喊出的秋秋兩個字沒有了之前裹著蜜般的呢喃。
李月秋手裡的毛巾擰的死緊,微溼的毛巾都快要擰出水汽,讓她掌心溼潤黏膩,她一臉驚愕和恫然,小臉煞白,她從沒想過陳立根還有這麼在她面前“能言善道”的一天,甚至提起了退親時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在他眼裡難不成自己就是一個“居心叵測”的狐狸精?所以結婚到現在對自己嚴防死守,就怕自己沾了他身子?
陳立根嘴唇乾澀起皮,沒有再去看秋秋的眼睛,索性直接閉上了,他惡聲惡氣的趕人,聲音顯而易見的冷了下去,嚴肅的說:“回鄉後我會去辦離婚,你回水灣村去!”
李月秋咬緊了唇瓣,嬌嫩的唇被咬得通紅,寂靜的病房裡,她好半晌沒有吭聲,隨後她把手中的毛巾放回了水盆,鼻音很濃的說:“隨你。”說罷轉頭離開了病房。
腳步聲消失,陳立根緩緩的睜眼看著空蕩蕩的房內,身邊沒有一點溫暖,冷冰冰的撕扯得他全身都在發痛,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這樣就好,一個殘廢只會拖累秋秋,他自暴自棄又澀然的想。
胸口的心臟聲砰砰砰的走的很慢,恍然有種生命流逝的蕭瑟感,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視線中闖入了去而復返的人。
陳立根的瞳孔轟然晃了晃。
李月秋手裡捏著一把調羹,氣喘吁吁的,她小跑著去食堂借了一把調羹過來,熬的魚肉粥,不好使筷子。
她低著頭進來之後端起放在床頭的飯菜,聲音軟軟糯糯卻透著認真,像是含著沙瓤瓜芯般有些啞,“吃飯。”
她蹦出這兩個字,然後壓根不理會陳立根的反應,兀自舀了一口魚肉粥溫柔的吹了吹,等溫度適宜之後再一勺喂進陳立根乾澀的口中。
陳立根並不想吃,更不想讓她喂,他不想在這人面前露怯,更不想這副狼狽到半死不活的樣子給她看到,可抿緊嘴角一時不曉得要開口說啥。
然而拿著調羹蔥根似的手腕,柔軟纖細卻還挺有勁,力氣恁大,骨子裡驕橫的性子發揮的淋漓盡致,一勺子餵過去,戳的陳立根不得不張開嘴。
等已經整理完心情垂頭喪氣回來的陳山水,看到的是被連灌了好幾口飯菜的陳立根少了好幾分他走時的病態和冰冷,像是被人拾輟了一番,耳根到脖頸都憋紅成了一片。
第89章 靈魂彷彿被淹沒,心臟加速響得……
桃源村村裡的人並不算多,地皮也不是頂大,村裡就二十幾戶人家,而且家家戶戶都是相熟的鄰居,村裡的人每天除了掙一口吃的就是拉這家長那家短,哪家家有啥事幾乎是立馬就能傳遍,村裡的人在董慧從省城回來的時候徹底確定了陳大根是真的出事了,當時來人通知的時候,陳家人都走的急,一點時間都沒耽擱,當天晚上就走了的,趕著去省城看陳立根的情況,村裡的人只聽說是陳立根開大車出了車禍,人恐怕是不成了,後來等了幾天,又聽說陳大根是啥英雄,還登了報紙。
能登報在桃源村這個小地方是極其轟動的事情,大夥都沒怎麼見過市面,每天除了地裡刨食掙一份吃的,哪見過別的體面的名聲事,一份報紙被爭相傳看,還在村委會的宣傳欄上專門展示了,算得上是能伸大拇指了。
總之用村裡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