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一樣,樂滋滋的。
但這麼樂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李月秋每天讀一封陳立根寫給她的信,她像是吃糖果一樣,數著糖果的數目吃,生怕一次就全吃完了,剋制的只讀一封,一封卻要讀好幾遍。
陳立根去了省城運輸隊之後隊上封閉管理,寄不了信發不了電報,但陳立根每天都會給李月秋寫一封信,寄不出去就一封封的攢著,像是攢一串串的銅錢似的,然後那晚他把信和錢壓在了李月秋的枕頭底下。
也不知是害臊還是啥的,都沒當面給人,只敢偷摸摸的壓在枕頭下。
陳立根的字寫的很有風骨氣,很難想象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能寫一手的體面字,信的內容寫的特別實誠,跟作息表一樣,說幾點幹了啥,話不多字也少,偶爾會加幾句說食堂的菜鹹,或者今天的天氣沒有云彩,省城的天空沒有村裡的藍。
乾巴巴的幾句話,沒有長篇大論,字裡行間還帶著拘謹,硬邦邦的,還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絲毫沒有新婚小夫妻之間的體己話,卻看得趴在床上晃著腿的李月秋撲哧笑出聲來。
“咯吱咯吱”
涼風吹得窗戶像是搖擺的裙襬,透著一股股的漣漪,瀝瀝淅淅的雨聲綿綿的靠近,風雨欲來。
搖晃著細瘦瑩白腳踝的李月秋坐起身不禁打了個哆嗦,她粉嫩的腳趾在被褥裡蜷縮了下,隨即半跪著探出大半的身子去關離床邊不遠的窗戶,腰身塌陷出一個柔軟凹凸的弧度。
嫩紅的指尖顫顫微微的要觸上窗戶柩的瞬間狂風驀的肆虐,窗戶從指尖擦過全都吹了開來,凍人的冷風全都襲到了李月秋的面龐上,幾乎同時院子裡傳來一聲刺耳的折斷聲,李月秋被冷風吹得像是蓄了水的眼珠子忽的一縮。
只見院子裡綠茵茵的刺萢樹被風吹得斷了枝節,破敗的倒在溼噠噠的地上。
要說桃源村的女人們最不羨慕的那就是李月秋了,明明是隻漂亮的金鳳凰,卻缺心眼的嫁給了陳立根這個泥腿子,要啥啥沒有,住也住在桃源村邊角上的那個破竹林裡,瓦片都沒幾片,非要說陳立根有啥,也就那一身腱子肉了。
私底下她們都在笑話李月秋,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想的都和別人不一樣,饞男人身子,不過有一次桃源村的人從這邊門口路過,一眼看到了竹林裡的所謂的“破屋子”,一下驚得眼睛放光,下巴都要掉了。
這哪是什麼破屋子,不說外圍的圍牆都是用竹子整齊的圍住,院子裡弄得跟個財主的大院似的,什麼果樹花草種的井然有序,山裡難找的藥材也種了不少,這些東西不說多難弄,只要從山裡找到都可以移栽到,可花費功夫打理就不容易了。
村裡人看不上陳立根,陳立根搬到這邊竹林住之後,村裡根本沒人來這過,自然也不知道這邊的屋子是啥樣,這會看到了,之後今天村裡的人竟然專門過來串門子,看一看陳立根的家。
人來人往的參觀一般,來幾個人陰陽怪氣的說幾句,要不就是說酸話,搞得李月秋一腦袋的問號,耳根不清淨,李月秋回家之後不管天黑不黑都是房門緊閉。
陳立根去了運輸隊,院子裡的花草李月秋又不會打理,長得枝繁葉茂的,如今過於茂盛綠茵茵的刺萢樹斷了,壓倒了底下的花草和蔬菜。
李月秋回神後像是受驚的兔子急忙跳下床,跑去院子看情況,雨水滴答從屋簷滴落,滴落在她的額尖,凍的人哆嗦。
她圍著刺萢樹走了半圈,想挪開刺萢樹又怕扎手,根本不曉得該咋辦。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李月秋擰起了眉,不理會,肯定又是付雙紅。
上次那母女倆回了縣城,本以為怕是不會再來了,畢竟她們過慣了城裡的生活,鄉下的日子忍忍還行,總待著是呆不住的,結果沒幾天付雙紅又到鄉下來了,只不過這次不往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