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熄滅,陳立根先一步下車轉到車後,伸手從貨車後箱裡揪出一個裹成長條形的物體扔在地上。
“……唔唔!!”扔到地上的長條物體奮力蠕動了幾下,艱難的掙扎著,想要離“危險”遠一點。
透過不甚明亮的月色才看清地上赫然是一個捆得嚴實的活人,他被人從頭到腳的捆住,這人眼睛裡滿是驚懼,手腳因為被捆的嚴實,嘴裡又塞著布團,弓著腰只能發出唔唔類似於求饒的聲調,許是在貨車後箱被關的久了,額頭全都是噁心黏膩的汗珠。
看著就像是陰溝裡的蛆。
而陳立根把人扔下來後就沒有再一步的動作,好像他剛剛的行為只是把這個人當做貨物一般從車上無足輕重的卸了下來,至於要把這個貨物如何處理,他顯然還沒有想好。
“我說你長本事了,我們不在就輪到你這個孫子作威作福、吆五喝六。”跟著下了車的趙永平先是活動了幾下筋骨,骨頭微微發出咔咔咔的響動。
這種輕微的響動不曉得是不是入夜的關係,讓地上的人更加恐懼不已,要不是不能說話,估計早就跪倒講了無數求饒的話。
趙永平就像是和人打心理戰術一樣,先是慢悠悠的圍著人饒來繞去走了一圈,做足了惡棍流氓的樣,之後覺得把人嚇唬的差不多了,就用棍子漫不經心的戳了戳地上的人,棍子戳在他的小腿處的一個傷口上猝不及防的用力。
其實他手下留力了,畢竟不能鬧出人命來,這是看陳家沒個頂樑柱的漢子,欺負人孤兒寡母呢,說來說去就是欺負陳家沒人。
他這一用力,地上的人瞬間像是熱水燙到活魚一般,瘋狂掙扎了起來,沒一會就疼得滿臉的鼻涕口水,不僅如此地上還出現了一灘水跡,空氣中升起一股淡淡的.腥.尿.臭。
趙永平嘖了一聲,這才哪跟哪,他都還沒怎麼開始動手收拾人就害怕成這樣,害怕就不要幹些混賬事,孬種。
他嫌棄的收回了棍子,這貨的膽子也敢訛人,真是山中無大王猴子稱霸王,他也懶得和人囉嗦。
“就你這狗膽子,收拾你我都嫌丟份,坑了多少錢趕緊的還回來,少了子就用你身上的物件來換。”
李月秋那觀音面美人皮的狐狸精挨欺負他不管,也管不著,他只管的是這人竟然欺負到山水頭上去,他把山水當自個的親弟一樣,輪不到別人嚯嚯。
地上的人抖著身子忙不迭的連連點頭,一瞬都沒有猶豫,哪怕那些錢已經有一部分被他吃吃喝喝花了一部分,但現在他生怕點頭晚了又挨收拾,無論什麼條件他都答應。
他實在想不通明明已經去了省城暫時回不來的人怎麼會出現,運輸隊這段時間不是不能探親的嗎?
不過這時一直沒有動作的陳立根把他嘴裡的布團拿開,看似事情到這已經收了尾。
結果陳立根掄著膀子照著人的臉狠狠的來了好幾下,這可比趙永平那不輕不重的戳一下疼多了,鼻樑骨都打歪掉。
趙永平看著有些怵,後退了兩步,給人騰地方放,正主既然動手了,那他還是退一邊去。
“錢送回去,以後見到他們繞道走。”陳立根有分寸,他適時停了手,只揪著人的領子,語氣不緊不慢,但下一瞬一字一句透著森然和警告,“眼珠子再敢在我婆娘身上亂轉,挖了喂山上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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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秋鋪子的生意日漸步上了正軌,每天門口都會排起長隊,有時候還會有縣城的人不管路遠不遠,也要坐車特意過來買上一兜饅頭帶回家,說是配上燒辣椒或者是辣醬,好吃得不得了,饅頭還實在,特別的頂餓。
她把生意做得風風火火,腰包算得上是越來越鼓,除了自己賺的,還有陳立根那天晚上給她留下的錢,總的算算,李月秋就跟掉進米缸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