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零覺得自己全身的寒冷都被驅散了些。只是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是因為火焰與咖啡的溫暖,還是因為原來路明非並沒有忘記給她也帶一份禮物。
她敞開大衣的衣領,路明非才看到這姑娘的外衣下面居然只穿著白色的加絨低領t恤,t恤下面大概還穿著那套差點讓路明非流鼻血的漂亮泳衣。
零雖然個頭不高卻發育得很好,肌膚白得發冷,此刻正將一頭顏色淡得近乎純白的金髮編成辮子,又在頭頂紮成髮髻。
她仰著有著修長的脖子,整個人素得像是冰雕,正冷冷地看著路明非。
“你們留在日本的話我會很擔心。”
“我也在你擔心的人裡面”
“嗯。”路明非點點頭,很認真地說,“以前沒人對我好,只有你會對我好。”
“以後我也會對你好的。”零也點點頭,她把手放在路明非的胸膛,像是在締結一個契約,“所以你一定要活下來。”
“好。”路明非把那隻微冷的、柔軟的柔荑按在心臟的位置,像是這樣那個契約就締結成功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忽然都毫無理由地笑了。
等笑完了,零又問:“你準備用漢高的船送我們離開對嗎”
路明非被嗆了一口。
除了諾諾之外,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路明非要將繪梨衣送出日本的計劃究竟應該如何實施。
知道的人越少暴露的風險也就越低。
並不是說路明非不信任自己身邊的人,而是既然連神都能成為他們的敵人,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別誤會,漢高家族和羅曼諾夫家族之間的生意往來非常頻繁,那位北美混血種的領袖人物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還邀請我們一起參加明夜在札幌的晚會。”零猶豫了一下,
“應該是一場商業舞會,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如果不願意……”
“願意啊,怎麼會不願意。”路明非歪著腦袋去看女孩的眼睛。
那雙眼睛中看不出神采,但就是閃著光。
——
“感覺像是在芝加哥。”
這麼說著的時候路明非回望自己進入這間豪華酒店時途經的長廊。
長廊的盡頭是昏黃的天光和道路兩側摩天大廈高聳的灰牆,石灰岩的表面正如被歲月侵蝕的老人的頭髮那樣剝落。
鏽跡斑斑的鋼鐵路燈佇立在那些大廈的下方,如同老朽而忠誠的衛兵堅定地扞衛著這座城市的輝煌。
倒確實像是黃金時代之後落魄下來的芝加哥賓夕法尼亞路,那條路的盡頭是芝加哥歌劇院,而這條頭路的盡頭是隱藏在城市角落中低調卻奢華的札幌京王酒店,它是市中心那座札幌京王廣場酒店的兄弟產業,都是漢高的資產。
北海道是一片貧瘠的土地,蛇歧八家和猛鬼眾都不願意來這裡,所以就被北美混血種鑽了空子。
像商人多過像是戰士的北美混血種從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就活躍在這一代,曾掌握太平洋沿岸最大的煤礦。但如今那些煤礦已經荒蕪了,只剩下光禿禿的鐵軌和宏大蕭索的礦坑。
路明非說這裡像是芝加哥,是因為他甚至沒能在附近看到一個日本人,全都是白面板藍眼睛或灰眼睛的昂撒人和日耳曼人,反倒是路明非這麼個東亞面孔和零這樣嬌嬌小小的斯拉夫姑娘顯得有些異類。
“因為漢高的家就在芝加哥啊,所以他走到哪裡都把那個地方裝點成芝加哥的模樣。”零正站在路明非的身邊。
她身上是一件深紅色細肩帶的絲綢晚禮服,垂下的裙角一直蓋過腳面,同色的絲質長手套一直覆蓋到這女孩的上臂,細細的手腕上則佩著細鏈的華貴女表。
為了參加這場可能涉及數十億美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