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更加宏偉,高度接近東京塔的兩倍,純粹用金屬澆築,表面滿雕古老的文字和圖騰,這些花紋組成龍的形狀環繞塔身去往高處。
而那座深黑色泛著金屬光澤的城市裡,洪流正呼嘯著崩騰,白色的浪花拍打著黑色的鐵牆,每座建築都像那座塔一樣宏偉,像是密集的群山,屋頂裝飾的鐵刺指向天空,鋒利得像把天空都切開。
“如果繼續向前,我們就會去到夜之食原的出口,按照古代高天原的地理來接進行推論,神國的中心應該是在今天的東京大學附近。不出意外的話風魔家主和龍馬家主應該已經出現在出口了,正與那裡的守衛者並肩作戰。這裡就是這個尼伯龍根的最核心了,往下看你能看到富士山的山頂,很多年來我們的祖先就是在這裡向死人之國進行獻祭。”源稚生擺了擺手,暴雨中廂式貨車去到巨大高架橋的最高點,十幾個男人將那件原本被用來交換源稚女和弗里德里希血液的裝置重新安裝起來,
“躺進去。”他冷冷地對著橘政宗下令。
看這男人手指的方向,居然是那個原本應該被弗里德里希使用的醫療艙。
“什……什麼”橘政宗臉上露出一絲愕然。
“我的身體即將要崩潰了,但是王權無法關閉夜之食原更無法摧毀它。”源稚生從身邊神官模樣的關係支部老人手中提過被液氮封印的聖骸,跨入了源稚女本該死在其中的醫療艙,他把裝著聖骸的石英艙按進那個凹槽,雨水落在堅硬的面頰上,雙眼中的金色像是爆燃的烈焰,
“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能夠毀滅空間屬性的滅世級言靈,唯有戒律能夠讓構築尼伯龍根的元素徹底區域穩定,進而摧毀它的根基,原本這項工作應該由守夜人來完成的,不過我觀察了你很長時間,你有原本的老爹的品格,所以或許你才是更適合的那個人。”
橘政宗眼中流露出一絲茫然,還有一絲藏在至深處的、無法被察覺的……近乎於瘋狂的雀躍。
“稚生,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他憤怒地地說,“你沒有權力去做這種犧牲,整個家族都可以為你去死,你卻告訴我們你要死在最前面!”
“如我所說這裡是尼伯龍根的核心,只要有一位君王在死人國度的核心使用接近太古權現的戒律,就能從根基上摧毀尼伯龍根。況且聖骸只會寄生皇,對其他人的寄生都是利用,因為唯有皇的基因足夠容納神的改造。”源稚生用煌煌的黃金瞳去端詳自己晶瑩剔透的雙手,蒼白色的鱗片緩緩張開又扣合,
“我還使用過古龍的血清,相比稚女那種用進化藥推進到那種程度的混血種,我才是最適合的宿主……但是我被寄生之後這具身體裡的東西還會是我嗎我很懷疑這一點,所以很早之前我就已經決定沿用王將的那一套理論了,那就是塑造一個新的、值得信任的神,讓這個神來摧毀夜之食原。”
他擺了擺手,面無表情的男人們就按住奮力掙扎的橘政宗躺入了醫療艙,然後蓋緊了玻璃罩子。
罩子裡傳出手掌拍擊的聲音,源稚生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神情,他在另一個醫療艙中躺下,石英玻璃由上而下將他緩緩蓋住。
“這個過程中不要讓尼伯龍根中的東西來打擾我們。”他輕聲說。
老人們深鞠躬,一言不發。
死寂的雨聲籠罩了源稚生的世界,無人知曉的角落一把折刀悄無聲息地滑入掌心。
那是把造型古雅的武器,黃銅包角被摩挲得閃閃發亮,大馬士革鋼特有的花紋遍佈刀身,狂亂美麗。
同時熾熱的血從源稚生的手腕開始向下流淌,他居然撕掉了自己的鱗片,用刀割斷自己的血管。
下一秒,紫黑色的血脈忽然從那條被割傷的右臂上膨脹凸出於體表,裡面彷彿流動著有生命的東西,群蛇般向著胸膛的方向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