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正在幕後操持著一切。
比如被殺死的弗里德里希口中那個由暗面君主們組成的聖宮醫學會。
如果最終到了走到幕前的地步,那些人一定會想要奪取輝夜姬的控制,以反制eva對東京乃至整個日本的監控。
這樣的話源氏重工就一定不能發生意外,源稚生甚至授予了夜叉在必要關頭摧毀輝夜姬主機的命令,即使這個行為可能會讓戰後的蛇崎八家徹底淪為密黨的附庸。
匯聚起來的黑衣男人們悄無聲息地分作兩撥,那些年輕的面孔收刀之後朝著源稚生深鞠躬,然後沉默地退入暴雨,消失在尼伯龍根與現實世界的交界,那些頭髮花白的老人則默默地點燃黃金瞳,雨水中沿著這些人臉頰上的皺紋流淌,被金色的瞳光照亮則簡直像是細小的熔岩。
“我以為會有山呼海嘯般的殭屍從富士山上一個巨大溶洞的深處衝出來,海潮那樣將我們席捲淹沒,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寂靜。”橘政宗低低地說,他仰著頭去看源稚生的臉,龍化之後源稚生的身高接近兩米。
“沒有溶洞,這就是入口了。”源稚生說,“如果把夜之食原看作一個有生命的整體,說這裡是它的食道也沒有關係。”
“食道”
“武士們選擇在這裡焚燒不死藥,是因為富士山的山頂就是最接近神國的地方,聖血在那裡化作被白王的力量碎片迴歸尼伯龍根,支撐這座古老的國度以枯朽的方式繼續運轉。”源稚生說,“神最開始只是將一點點血分享給伊邪那崎,我們的祖先又誕生更多的子嗣,用血脈的延續來將聖血中殘缺的基因補全,夜之食原利用了這種力量來持續存在。”
“所以這裡不會有死侍”橘政宗皺著眉,他的腰間其實也佩著長刀,那把刀的名字是菊一文字,家族的傳承象徵,也是斬鬼的名刀。
“進入兩個世界的交匯之處不需要烙印,夜之食原允許家族的武士來獻祭,當然不會讓死侍們打擾這種神聖的儀式。”源稚生說,他已經拉開一輛雷克薩斯的車門鑽了進去,橘政宗也從另一邊進入,兩個人並排而坐,車內的氣溫因為源稚生的身體高溫而升高。
“但是深入其中就不一定了,我們說不定會面對真正的赤備。”他說。
赤備是日本戰國時全部身著紅色甲冑的騎兵部隊,使用三米竹槍和小型鐵炮的近衛軍,被稱作是“孝雄陣前的銅牆鐵壁”。彼時組成赤備的精銳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蛇崎八家的族人,他們在戰場上如妖鬼般呼嘯來去,收割敵人的生命。
所有人都鑽進各自的座駕,廂式貨車將裝置裝箱,他們駛上古銅鍛造的長橋,凌空穿越富士山。
源稚生向下方望去,冰面上可以看到富士山的扭曲倒影、可以看到巨大的生物擺動長尾遊過,還可以看到此時正遭受磨難的東京。
這裡極度混亂但又透著一種森嚴的美,製造出這個空間的人必然同時是瘋子和天才。
一望無際的冰面像是將整座東京籠罩的玻璃罩子,源稚生則是透過雲層向下俯瞰的神,他看到東京灣中巨大的影子憤怒地扭動,湧入城中的潮水便緩緩褪去,此時這座城市的人們才有機會逃難,東邊的人開車往西邊逃,而西邊的人則往城外逃,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驚恐和畏懼,蒼白的面板下面甚至能看到他們的靈魂都在戰慄。
“在神復甦之前進入夜之食原的話從這裡看下去我們看到的會是一座被潮水淹沒的東京。”源稚生輕聲說。夜之食原正在甦醒,此時他們看到的是兩個空間碰撞在一起時產生的扭曲現象。
但在此之前這座死人國度還留在很多年前的時空,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但仍能映照現實,所以他會這麼說。在大門被開啟之前夜之食原永遠停留在高天原沉入大海的那一天。
很多年前夜之食原就是高天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