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旅客會在這樣遠離城市的海灘待到這種時候,尤其是現在已經入秋了。
桌子中央的火苗跳躍,火苗上菱形的鐵網上攤開醜兮兮的魔鬼魚,魚油滴下在火裡滋滋作響,同時火苗就跳得更歡快了些。
吃過飯後回到東京已經是晚上七點多,櫻開著那輛黑色的悍馬等候在路明非他們昨天晚上留宿的旅館樓下,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
路明非說上去幫繪梨衣收拾行李就下來請櫻小姐稍等片刻,櫻就說路君請不要在意我只要在十二點之前你們可以隨便玩到什麼時候。
上樓後繪梨衣執意要先洗澡,這是小姑娘為數不多的愛好,路明非沒有猶豫同意了她,然後開始滿房間收拾東西。
繪梨衣那間屋子沒怎麼住過,不過也有不少衣服散落在床上,小玩偶則滿地都是。路明非把衣服一件件疊好收起來,至於女孩子的內衣這種東西路老闆也不是沒有見過,很坦然地用塑膠密封袋裝起來塞進箱子的角落,然後把小玩偶一個個往箱子裡丟。
做完這一切後他從冰櫃裡翻出來沒喝的橘子味汽水給自己開了一罐,開了燈盤坐在床上看電視。
橘子味汽水咕嚕嚕地冒著泡,后街人潮熙攘,喧囂聲讓人昏昏欲睡。
這時候繪梨衣手上掛著米色短風衣和緊身牛仔褲走了出來。
她洗完澡後把另一隻小黃鴨頂在腦袋上,白皙的肌膚上還掛著水痕,紅色星雲般朦朧的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女孩身後盥洗室敞開的磨砂玻璃門開著,熱氣像風一樣飄出來,化作一陣水霧,繪梨衣就在水霧後面,模糊地若隱若現。
燈光透過懵懂的霧,像紗披在一副無框的油畫上,畫中人簡直活過來一樣。
路明非喝了一口汽水,抬眼間看過去,繪梨衣身形的邊緣也是柔和的模糊剪影,暈著細碎的光。
明明近在咫尺,卻讓路明非恍惚間像是重新回到某場無法醒來的夢中。
這麼看來路明非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眼前只穿著浴袍的女孩簡直美得像是像完美丈量過的造物,連她鎖骨和臉頰處的陰影也如此生動。
繪梨衣揮揮小手,拍散了面前的水霧,歪著腦袋看向直勾勾盯著她的路明非。
繪梨衣的氣質天然呆萌,此刻的眼神懵懂又熱烈,居然讓路明非都不敢與她對視。
“換衣服吧,我送你回家。”路明非起身,提上了行李箱走出房門,繪梨衣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以示回應。
——
穿著得體黑色長風衣和高跟靴子的櫻在旅館的后街出口接待了下樓的路明非和繪梨衣,開門之後那輛黑色如鋼鐵巨獸的大馬力悍馬越野車就停在他們的面前。櫻接過路明非手裡的旅行箱把它扔進後備箱裡,然後把裝烏龜的籠子丟在副駕駛上座上,等兩個人都坐好並繫好安全帶,越野車轟鳴著駛出小巷,逆著人潮匯入晚高峰的滾滾車流。
不到十分鐘他們就完全被堵死在滾滾的車流中,東京的晚高峰委實不比BJ更顯空曠,甚至還要更加擁擠,各種各樣要養家餬口的上班族和正處在事業上升期的年輕人沉默地在各自鋼鐵的壁壘中淹沒在在光火漫漫的高架路上。
這種時段不管是私家車還是越野車又或者大卡車都要緩慢行駛,前面不遠的地方大概是起了交通事故,成列撒著歡尖嘯著向前的消防車從應急車道一閃而逝,這在更加重了堵塞的同時又引得不少司機跳下車來站在護欄邊朝著前面指指點點。
“這種時候只要在這座城市裡,在哪裡都是這樣的。”櫻解釋說,尤其他們的目的是新宿區的中心,那裡是整個東京最繁華的地帶,根本沒有可供選擇的小路讓他們通行,就算有也早就被更多和他們一樣抱著繞道這種心思的大小車擠滿了。
“真是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