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自己是一個俄羅斯人或者德國人。”
路明非的身體驟然間繃緊了,他近乎於本能地握住酒德麻衣的肩膀,死死地盯著她,凝視她的眼睛。
他的額角有青筋在暴跳,只是由肩膀感受自對方身體裡某個供血器官的兇暴酒德麻衣也能察覺面前這個男人是何等激動。
“小白兔,你捏疼我了。”女孩罕見地露出柔軟的一面,路明非觸電般縮回自己的手。
他的呼吸原本完全紊亂了,像是獅虎進攻前自嗓子深處壓抑著的低吼,但此時居然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平復。
“他不是有認知障礙,而是原本就真的是一個德國人。”路明非輕聲說。
他重新點燃一支菸,手指居然還在微微顫抖。
赫爾佐格……
我抓住你了。
“怎麼可能!我們的資料顯示他來自俄羅斯!甚至曾經為蘇維埃政府效力過很長一段時間!”酒德麻衣的表情稍顯驚訝。她對自己的情報網一直很有信心,對這個世界秘密的探尋或許連卡塞爾學院也比不上她們。
路明非擺擺手,“沒關係,這就夠了,麻煩麻衣姐繼續關注蛇歧八家內部的情報,橘政宗本人的話暫時可以先不用監視了。”他說。
赫爾佐格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但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他或許一直有說夢話的習慣,於是便一直使用鎮靜類藥物讓自己迅速進入深度睡眠。
可想來酒德麻衣恰好撞見了他疏漏的一次,這讓路明非得以確定命運的長河並沒有因為他這條大魚的出現而捲起混亂的漩渦,橘政宗還是赫爾佐格。
這很好。
資訊差能讓他很漂亮地贏下這一場。
不過既然已經確定橘政宗就是赫爾佐格,那酒德麻衣還是不要再進行危險的直接監視了,畢竟是蛇歧八家的本部,源氏重工也算是防備森嚴,那種地方就算是真正的忍者之王也很難保證自己不會被發現。
酒德麻衣的血統還算優秀,但想來是沒辦法從那種地方殺出來的,畢竟並非君焰這種大範圍殺傷性的言靈。
“這裡面是這兩天麻衣姐弄到的情報嗎?”路明非拋了拋手裡的東西,心裡卻正想著要怎麼對付赫爾佐格這條老狗。
每個人都在走一條遍佈荊棘的路,你知道這條路或許永遠沒有盡頭,你知道走過荊棘之後你會遍體鱗傷,可是你肩負無法放下的東西,必須向前,哪怕死在路上。
命運已經被看到了盡頭,那些悲劇必不會上演,因為亡命者所向無敵。
路明非知道自己是為了某些事情能連命都不要的人,他才是世界上最大的亡命之徒。就算站在面前的是神魔也無所謂,赫爾佐格?一個卑鄙的小人罷了。
且先留你的命,等我來剁下你的頭。
“嗯,裡面有些影片資料,我複製了一份,因為聲源是橘政宗的夢囈,聽不清楚,所以準備帶回去讓專業人士進行提取。”酒德麻衣說。不愧是搞滲透的行家,果然面面俱到。
路明非朝酒德麻衣豎起一根大拇指,“麻衣姐真棒。”
“小屁孩兒嘴倒是挺甜。”出乎路明非的意料,就這話居然能讓酒德麻衣臉上飛起一抹潮紅。
“你交代的事情算是初步完工了,老闆說讓我們先留在東京,奧斯陸那邊他找了更專業的人來處理,所以接下來我會繼續對蛇歧八家的高層進行嚴密監視。”酒德麻衣揉揉自己的小腿,動作頗有些誘惑,路明非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
“我已經讓前臺幫你的小女友熱了牛奶,很快就端上來,薯片妞兒也叫人送了上衫家主要的宵夜,應該也快到了,就這樣吧。”女孩伸了個懶腰,動作像是優雅的大貓。
路明非摸摸鼻尖,他都快忘了給繪梨衣叫外賣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