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的蒲公英走西裝革履踏足aspasia餐廳,他不眠不休拼盡全力竭力廝殺,可在那間學院中在愷撒在諾諾在楚子航的眼中他依舊是可憐的衰小孩,甚至那個接受邀請去到aspasia的女孩其實說到底都是因為面癱兄的帕拉梅拉和貴公子的豪氣包場才願意賞臉蒞臨。
他的蒲公英什麼都不是,那株可憐的植物在被撅了之後很快就就枯萎了,它的生命到此為止,連那些豐滿的小傘都隨著風四處飄走。
命運就是這樣,你悲情你無助你衰到爆,你手中的權與力少得可憐,你喜歡的女孩在臺上和她的新男朋友擁抱的時候你只能縮在角落裡做一個小小的“i”,喜歡你的女孩被當作祭品送送給神的時候你也只能藉著酒精來麻痺自己。
可是憑什麼呢,憑什麼弱小的人、無法擁有權與力的人就要承擔那些世界上所有的悲劇
不該是這樣的才對。
路明非鬆開長船的頭髮,他緩緩地點燃一支菸,煙氣直直上升,將那雙金色的瞳孔遮住。
長船的一側臉頰依舊被淹沒在血泊中,他狼狽地抬眼,呆呆地仰望路明非,只覺得那道黑色的影子真是讓人膽寒讓人畏懼,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在俯瞰自己。
“零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嗎”路明非一邊問一邊將一把沙漠之鷹的彈匣卸下來一枚枚檢查裡面的子彈。
都是能殺人的鋼芯彈,被這把大口徑的手槍頂著額頭射擊的話世界上應該只有真正的龍能活下來吧。
“零.拉祖莫夫斯卡婭.羅曼諾娃,a級混血種,言靈鏡瞳,實戰課滿分,有獨自完成俄羅斯分部a級高危任務的記錄……她的血統優勢超乎你的想象,師弟,學院醫學研究部分析過羅曼諾娃的血樣,言靈實戰3d推演中戰略部也認為零可以使用鏡瞳複製並使用楚子航的君焰和愷撒的鐮鼬,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eva慢悠悠地說,“現在她們已經帶著宮本落葉離開成田機場了,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半個小時就會抵達東京半島酒店。”
路明非愣了一下,隨後耷聳聳肩。
鏡瞳這個言靈和他被戰略部命名的“言靈.救贖”一樣,都是不在序列表中的特殊言靈,零可以依靠它來複制其他人的言靈並使用,但無法複製血統優於自己的個體。
也就是說皇女殿下其實是個隱藏的超級殺胚,愷撒和楚子航都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想想也並不奇怪,另一個世界中以一己之力擊潰整個關東支部的人可不是路明非,而是零。
她擁有這樣的力量,和酒德麻衣聯手的情況下對付關東支部的一小部分應該還是手到擒來。
孤零零但如山石落地的腳步聲重新在這個偌大的、空無的建築中響起,路明非轉身走向被螺旋紋鋼筋貫穿並釘在大理石地磚上陷入昏死失去意識的鬼冢慶次。
他一邊走一邊將填充了鋼芯彈的彈匣按進沙漠之鷹,長風衣的下襬像是渡鴉那樣被從碎開的玻璃裡灌進來的風掀起來。
“關東支部是蛇歧八家這個家族中沾染罪孽最多的機構了吧,eva,把他們的罪狀念出來,讓我知道誰該死,誰能活著。”
沙漠之鷹的槍口頂著鬼冢慶次的額心爆出雷霆般的光火,大潑的血在他的臉上炸開,路明非甩了甩槍口的血,眉頭微微蹙起來。
“這個人就不用了,他剛才當著我們的面殺死了一個老人,我處決他了。”路明非說。
長船愣愣地看向此刻魔鬼般的路明非,他劇烈地顫抖起來。
死亡的陰影忽然籠罩了他,他意識到卡塞爾學院原來真的依舊是那個鐵血的密黨。
eva的聲音在路明非的耳邊迴響,冷冰冰的沒有感情,她每說出一個人的罪狀路明非就將沙漠之鷹頂在一個人的額頭開火,直到最後全身都是血,像